见他们二人都达成统一意见,白术再怎么劝也无用,于是也跑去收拾行李,抱着比自己人还大的行李恳求,“姑娘,我也去,多一个人多点照应嘛!”
周清月想到军营不便,战场凶险,本就是冲动之举,并不想带上她涉险,只是见她双眼乞求,满脸希冀,“白术,你可想好了?”
只见这丫头丝毫不害怕地直点头,无奈她只能同意,“咱们快点出城,不然师父金姨她们该发现了。”
正如她所说的那般,金淑芬见清月回家后迟迟不来,便心生疑惑,诸葛济一句话瞬然令她醍醐灌顶。
“昨日清月就想跟着星乔到胡偃关去,这孩子执拗的很,想来定是骗了你我,现下恐怕人都出城了……”
闻言,金淑芬急匆匆往家而去,只见屋内空无一人,直往东厢房而去,房内摆设无丝毫变化。
但却在书案上看见清月的留言,她认不全上面的字,于是跑到医馆送到诸葛济手上,只听后者长叹一口气,将留言相告:
金姨,师父,兄长战场血战,我心难安,遂北上胡偃,原谅清月不辞而别,勿忧勿虑……
听完后,金淑芬是既生气又无奈,更担忧,踱着步不停叨叨,“清月这孩子真是大胆得很!还带着两个年岁尚轻的孩子以身犯险,还让我勿忧勿虑,我做得到吗?”
诸葛济虽不免忧心,但还算镇定,于是安抚着她的情绪,“沈言经星乔指导,功夫远胜过往,在境内又遇不上北狄人,不会有事的。”
金淑芬闻言,捂住自己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吐出来,最近她怎的总是喘不上气,难道是因为星乔出征,忧心太过?还是被清月冒险举动给气的?
胡偃关这边,谢晖将众人遣散,独独留下沈星乔一人,他背着手站在她身前,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你说说你,方才如此冲动想要作甚?子善对我可是临终交代的!”
却听她激动不已的语气反问自己,“大将军,将军不能枉死,为何不将此人早早抓起来!”
“此事尚未得到实证,此人在北阳军营里威望不弱,没有证据便将人羁押,太过鲁莽了,更不必说他的岳父是内阁重臣,其后力量牵涉太广……”
闻言,沈星乔忽觉无能为力,还是太过弱小了,语气一下子弱下来,“若是一直查不到实证,那将军的仇又该如何报?”
他不想报仇吗,怎么可能,子善去的那刻,他都想杀到北狄军营去,但他身后是北境三州二十余万军队,怎能妄动呢……
他转身走向主位坐着,矍铄双目里全是寒意,“若真的想要想报仇,我给你一个任务……”
翌日清早,巴彦调整安排继续攻城,谢晖见状,率军出了城池会战,双方结合阵型打得难分难舍,但比之巴彦手下强将,征北军显得更为吃力,逐渐落了下风。
千军易得,良将难求,自褚良等人战死后,先不说军心受到打击,士气低迷,就说损失的将领那也是征北军里排得上号的强将。
谢晖过去属将,以褚良、夏甫为主要,其后诸将不是谋略不足,便是勇武不达,难为强将,对比巴彦,整体下来吃了不少亏。
显而易见,巴彦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此刻他正站在战车之上遥看两军对垒,看着渐落下风的大齐军,他心下快意渐升。
站在他旁侧的第五部落首领安奇那忽然嗤笑道,“大汗,此战咱们看来胜券在握了,褚良的死,对谢晖打击很大嘛,看来咱们攻下大齐指日可待!”
勒马站于战车旁侧的北狄将领也是止不住要笑,“大齐皇帝昏弱无能,朝廷被搞得一团糟便算了,边防还如此懈怠,当真不怕江山丢了……”
巴彦见他二人讲话愈发火热,咳了两声打断,“先别高兴太早,谢晖现下虽无强将,但他可不是吃素的!”
话语刚落下,便听见左边不远处的方阵战马嘶鸣、士兵哀嚎。
巴彦闻声看去,下一瞬一个北狄士兵骑马来报,“大汗,左翼受到大齐骑兵奔袭,死伤惨重,请大汗派兵援救!”
闻言,巴彦紧握双拳,拧眉继续问道,“可知前方详情?领头是何人?快快说来!”
“看样貌是两位小将,但不知是谁!”
这时,李长浩骑马执枪左右冲杀,守城时何曾有过这般快意。
下一刻便见北狄人拉弓搭箭,正要向沈星乔偷袭,他挑开眼前的北狄人,大喝一声,“兴桥贤弟,小心后方!”
闻声而动,沈星乔俯身马背上躲过,侧眸看向那对她射冷箭的北狄人,星眸凝霜,起身勒马直冲他而去。
那人看着高头白马直奔过来,吓得丢下弓箭,连连后退,最后还是被骏马双蹄踩于脚下。
事毕她继续执枪冲杀,场上北狄人见之莫不恐惧,“啊……救我!”
“快撤、快撤……”
此令一下,北狄很快方阵大乱,死伤在马蹄之下的士兵愈来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