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皓挥手让临时殓房众人退下,让陈班头守在外面以免泄露。
“今夜……”
一盏茶后,平皓将计划全盘托出。
“既如此,今夜我定全力协助平知县破案,以报恩情。”
平皓闻言,内心感激涕零,他深深弓腰拱手行了个大礼,“沈千总愿鼎力相助,我平皓感激不尽!”
沈星乔连忙将人扶起,两人又相互客套了一番。
事毕,她向平皓提出去见杜不书,平皓自然乐得同意,但因需安排晚上任务一事,告罪不能奉陪,吩咐一个狱卒带路导引。
轻狱里,杜不书躺在石炕上,嘴叼麦秆子,脚翘二郎腿,双手枕头,好不惬意的模样。
沉重的铁链声在门口处响起,杜不书睁开右眼转头看去,竟看见沈兴桥站在跟前,他倏地坐了起来,“你咋来了?!”语气激动。
沈星乔进来,拎起一把椅子面对他坐下,她也不废话,扬了扬下巴直接问,“说吧,在牢里也关了两日,那人究竟是谁?”
杜不书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俨然一副乖巧模样,他试探性问道,“若我说了,你能放了我?”
只见眼前少年忽然笑了一下,笑意耀目非常,她说,“此事可以考虑,但你若不说,我也可立马杀了你。”
杜不书看着她那平和的眼神霎时变得凌厉时,冷不丁打了个颤。
“可我不能违背信义,将雇主信息相告……”
闻言,沈星乔收回那凌厉眼神,抱臂讥诮,“你连我的行事为人都未曾核实,就敢擅自杀我,如此何来信义,更遑论你如此愚笨,看着就像容易被骗的……”
一听沈星乔在损他,杜不书一下子炸毛了,“我愚笨?我哪里笨了,就不能是那人在做戏?”
正要继续说下去,他忽然反应过来,差点将雇主的信息脱口而出,“你竟想诈我话……”
沈星乔斜着睨了他一眼,“既然你现在不想说就算了。”
她从怀中将那画着三足香鼎印记的黄纸取出,摆在他眼前,问,“可见过这个?”
杜不书抢过来看,右手食指放在太阳穴上轻敲,忽然竖起来说道,“这似曾相识啊……这是江湖门派——全阳宗!”
“听爹说是几十年前建立的,能人异士众多,力量神秘,但一直以来隐居山林,鲜有人知,不过似乎这些年下山了!”
全阳宗,似乎营里的兄弟说过,难怪总有一种熟悉感……
她接着问,“还有吗?”
“有……等等!我凭啥告诉你,又想诈我话,哼!”杜不书扭转头去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