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不知裴獗受了什么刺激,跟以往很是不同。此刻的他,如是野兽,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极不冷静的野性,要无声地,一口一口把她吃掉。冯蕴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狠。娇起来,也是真的娇。这一身青稚娇花哪经摧残。“裴狗,你可是…有病”“嗯。”裴獗掌心覆上她柔软的线条,声音低闷,“蕴娘有药。”呼吸渐重,话还是那么气人。冯蕴准备气回去。“我今儿去芳云殿了。我欺负人去的……你,不想听我说吗”“不听。”他整个倾覆下来,勾着软薄的寝衣,褪下。“躺下来。”“什么”“听话。”冯蕴杏目微瞪,抬脚想踹他,不幸落入魔爪……裴獗一只手制住他。另一只手,宽衣解带。冯蕴盯着他,眼睛炽热,只剩喘气的份。色字头上一把刀。不只是裴獗。她也常常为色所惑。许是太急,他没有褪去繁复的衣袍,松松解了腰带,用力扯开,露出坚阔的胸膛,劲窄的腰,血脉偾张,一看便知危险……他跟萧呈那种优雅君子是截然不同的。体力、活力,野性,力量,矫健如猎豹一般。绝了。冯蕴竟想用“活色生香”来形容。明明不妥,又恰好可以形容此刻的裴獗。不苟言笑,循规蹈矩的雍怀王,即使不是道德君子,但无论对谁都是板正严肃的……谁能想到他动情时这样孟浪……男女间的事是流动的,你来才有我往,合了拍便有默契。无论嘴上说的疏远,只尽欢不纠缠,只暧昧无情感,但深入的是身,拨动的还是心。欲到极致,她眼角泛红,脖颈抻长,无力得好似一截随波逐流的水草,被他巧妙摆弄,躺着跪着趴着缠着,不受控制的随他沉浮。“蕴娘。”裴獗紧紧抱住她,将两个黏腻汗湿的身子牢牢贴合,气息沉沉落落,停下来,盯住她:“方才想说什么可以说了。”说说个狗啊。冯蕴眼尾泛红。生生被他从云端扯下来,心脏一阵阵发紧,狂跳不止。狗男人故意吊着她。“裴狗你不行”“你说呢”呼吸喷在她的颈边,男人面无表情,来回研磨,“我好,还是萧三好”冯蕴:“!”汗意从额际渗出,脸更红了。她知道裴獗问的是什么……这么久了,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个。以前没有敞开心扉说重生的事,他没法问。现在二人坦诚了,她在裴獗面前,完全避不开……上辈子曾嫁给萧呈的事。要是没有孩子,她还能编出一个“不得宠幸,从未侍寝”的谎话。男人怎么都在意这个萧呈也问过。冯蕴的脑子乱成一团。要是意识再清楚一些,她完全可以不理会,不回答,或者两三句话就打发了。可她这会儿不清楚,让裴獗逼得不上不下,整个人都乱了,全然被他拿捏了节奏。“不知道……”她不想说这事。紧张,也是心虚。可这一紧,想不让裴獗知道都难。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温热窒息,反复收绞,差点要了裴獗的命。“是吗”他黑眸幽暗,将人紧紧扣在身下,忽然加快,好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曾经的背叛……冯蕴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无意识的,绵软嘤哦。“你……你……是你……”“我什么”她双手缠住他脖子,将自己送上去。“你…更好。”裴獗手臂微僵,闷哼一声,抓住她的膝盖,一起在激烈中颤抖,久久无法分开……冯蕴觉得可能是李桑若诅咒了她。侍候男人确实不是轻松活儿……次日醒来,身子好似被野兽撕裂过一般。恍惚一下,她看着大亮的天光,猛地坐起来,“小满,快侍候我更衣,我要去接大兄……”大满在帐外,低笑一声。“娘子睡糊涂了。已近晌午,大郎君早就到了,在兴仁殿同大王议事呢。”冯蕴叹气。这也怪不得别人。她要当真狠下心不给,他也不会霸王硬上弓,说到底,还是食髓知味,这才着了他的道,稀里糊涂让他得意了……小满昨夜跟左仲被迫听房,心知是怎么回事,不好意思细想,赶紧寻了个话题。“芳云殿今儿有一桩糗事,娘子要不要听”冯蕴懒洋洋的,“芳云殿的糗事,就是我的喜事。说吧。”小满笑盈盈地,略带几分羞涩。“昨日那两个宫女领了新的差事,战战兢兢回芳云殿拿自己的衣物……但她们不敢入殿,只得拜托女史……谁知那女史找错地方,抱出一堆画像来……”冯蕴:“画像有什么好糗的”小满看她心不在焉,急急眨眼。“画像上的人,是大王呢!”女史是新提拔上来的,对李桑若这只被软禁的旧时老虎,没有以前的畏惧心。原本,她拿错东西,还回去就没事了。可李桑若受了委屈,正找不到人出气,对着她就破口大骂。这下把女史惹急了。当众将那些画像抖出来,说是太后房里拿的。“有戎装的,有便服的,有朝服的,也有……那种衣服穿得少的……让那女史好一番奚落。”贵贱无常。一个女史都骑到她头上了,只怕李桑若又要痛哭一场,大发脾气了。冯蕴扬了扬眉,“大王可知晓了”小满点头,又说道:“李太后自是不肯承认,画上的是大王,只说是她宫里面首……我听宫人说,那些面首,与大王都有几分像的。”冯蕴冷冷哼声。那些面首和其他宫人一样,全被抓起来了。李桑若这个始作俑者,倒是没事人一样,还在芳云殿作威作福。今日天气正好,冯蕴简单吃了点东西,温行溯便过来了。和裴獗在一起,两人一前一后。裴獗面容冷峻,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没有表情,冯蕴多看两眼,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经常被“鬼压身”了……穿上衣服就变了个人。裴獗看她一眼,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