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丧的仪式强了许多。当然,这也与信州的归属争议有关。和议信州归晋国所有,也不过才短短时日……贺洽迎上来,拱手行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王妃可算到了。”冯蕴还礼,“有劳贺君前来相迎,原是自己人,无须这样客气的。”贺洽道:“大将军有交代,属下不敢不从啊。”皇帝的丧期,贺洽说话很是谨慎,明明想玩笑一下,愣是没敢笑出来,表情显得有些僵硬和扭曲。冯蕴听出来了,勾了勾唇,“贺君请。”贺洽抬手,“王妃请。”马车往安渡走,路上看到无数人拖家带口,冒着飞雪赶路,还有一些世家奴仆,赶着驮货的牲口,拉着平板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的路面上。冯蕴很是疑惑。“他们是要往哪里去”小满道:“回家过年吗”主仆二人脑袋贴着车窗往外望了片刻,冯蕴摇摇头。“不对。”等到了安渡城,这种现象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雪地上全是压出来的车印和脚印。贺洽送到城门,这才为冯蕴解惑。“这些人,是往南迁的。”冯蕴心中微怔,“晋齐不是刚刚订盟为何南迁”人们往哪里迁移,一般来说,那里便是百姓认为的安身立命之地。是什么理由让他们觉得安渡郡不是好地方,要去南边贺洽想说什么,又连忙闭嘴,改口道:“安渡本是齐人居多,人心思齐也是常事。年前战火纷纷,不便出行。现在两国订盟了,正是举家搬迁的好时机。”冯蕴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心里却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至少,不完全是因为这个。还有一个贺洽不方便说出来的原因。晋国小皇帝驾崩,接下来有很多不确定性。齐国则是不同,萧呈本有贤名在外,称帝后废除严苛旧制,轻赋税免徭役,大有安定民心以求归顺的态势。诸多因素叠加一起,会让很多大家族在考量之下,选择南渡,大家族一动,平民百姓便会跟风南行……城门口,冯蕴和贺洽拜别。因是皇帝服丧期,大家说话都低言细语,没什么表情,但冯蕴发现贺洽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影响。冯蕴甚是不安。对百废待兴的安渡郡来说,世家和百姓的离开,是极大的掏空。“贺君,告辞。”落下马车帘子的时候,冯蕴手微微一顿,余光扫向围观的人群。一个头戴毡帽,小贩模样的男子迅速转身挤入看热闹的人群,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冯蕴垂眸,放下帘子。“走吧。”........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