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长的信。没有说战事。但信上的字迹十分潦草,一看便知执笔人忙着去干别的事情,尾部那一钩差点划到了它姥姥家。这时,冯蕴才看出来,裴獗以前来信,其实是特意好好写的。也可以看得出来,裴獗没有小瞧萧呈,没有小瞧这一仗。当然,前世也没有齐军攻打信州城这一出……事态全变了。冯蕴从信里感觉到了裴獗的戾气。突然的,冯蕴便想到那天裴獗离开花溪村时,她说过的话。她说,一旦开战,请他来信告知,如果他战死,自己也好早做准备。如今想来,当时裴獗带来二十侍卫营的精锐,不仅是为替她挡住韦铮的报复,也为她铺好了逃亡的后路。在乱世里,没有什么比武力更能护卫自身了。冯蕴心头突然有点沉重。以前她唤裴獗一声“夫主”,裴獗也常为她遮风挡雨。只可惜,上辈子裴獗从中京将她驱离安渡的时候,没有写过这样一封信,更没有为她安排好后路,不然,他们的结局又何至于此“舅母舅母!”阿左和阿右便是这时跑进来的。“是不是阿兄来信了”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冯蕴,见她眼圈发红,当即吓住。“是不是阿兄他……”阿左白着脸,“阿兄……死了”“呜……”阿右嘴巴撇了撇,泪珠子便滚了下来。孩子是很敏感的,大人以为他们不懂事,其实心思很细腻。前阵子敖七几乎每天一封信,总有说不完的话,突然就没有信来了,连孩子都察觉到了异样。冯蕴听到哭声,赶紧收敛情绪,抱一抱他们。“不是阿兄,阿兄好好的,是你们阿舅……”“是阿舅死了”阿左声音拔得很高。阿右那呜的哭声,突然就变成了“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鼻涕眼泪全往冯蕴的身上擦。冯蕴哭笑不得,“是阿舅的信,看把你们急得,没事,都没有事。别哭了……”“哦。”阿左和阿右这才平静下来。冯蕴替阿右擦了擦鼻子,回头问曹开,“敖侍卫眼下可安好”曹开安静一下,说得很是犹豫。“敖侍卫跟随朱将军的先锋营,几日前便去了并州,在红叶谷与大营断了联系,眼下,暂无音讯……”“哇!”刚刚止泣的阿右,张开嘴巴便大哭起来。........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