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又将话咽下去。敖七不知冯蕴很简单的几个字,在裴獗心里激起了怎样的波浪,却无奈想起那天看到他们在马背上失控的一幕,俊脸当即便垮了下来……“将军,女郎说什么了”裴獗没有吭声。他将信收好,从冯蕴带来的药瓶里拿出一个递给纪佑。“带给温将军,说是腰腰的心意。”敖七一脸懵然。舅舅这么大方,将药赏给温行溯一会说“妇人”,不称“女郎”。一会儿又亲昵地唤“腰腰”,这些全然不像是看了一堆“正事”的反应。敖七心都快碎了。但少年的热血也极易点燃,他很快被营里大战前夕的气氛吸引了去。此时的信州城处于备战的状态,北雍军时不时还得应付藏在百姓中间的齐军的偷袭和骚扰。城里四处可见紧张的士兵。城门上,“裴”字旗在秋风里瑟瑟……敖七策马在城里跑了一圈,才得到左仲带来的命令。“大将军让你即刻返回安渡。”敖七回头便是一声低斥,“我不。”左仲拿他很是无奈,“大将军的吩咐。”敖七拉着脸,“我去找将军!”—裴獗没有在自己的房里,他去看温行溯了。回到信州,就是回到了温行溯的老家,这座宅子便是温行溯来信州时置办的,冯敬廷从安渡出逃,也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他们在萧呈和冯莹大婚前不久才返回的台城。也因此逃过了一劫。裴獗没有太拘着温行溯,自从他在破虏将军的委任令上画了押,裴獗便给了他一个将军应有的待遇。住处、侍从,一应齐备。攻破信州城后,裴獗甚至将温行溯带入俘虏大营,由着他挑人,要哪个便带走哪个,不问原因不追究旧事……人人都说裴将军大气。可温行溯知道,自己正被裴獗一步一步架上柴火堆,陷入无法回头的境地。他当然不是诚心投诚晋国。当初不得不签押,是因为晋国朝廷要治罪腰腰,如果他不应,那冯蕴就是窝藏和放走敌将的罪魁祸首。一旦被韦铮押回中京,小命都要丢了。温行溯怎可连累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也不容腰腰有半分闪失。裴獗进门的时候,温行溯正坐在软榻上,一身雪白便服,看上去风度翩翩,不谈才干和能力,温行溯的样貌也极是过人的。屋门外有两个侍卫,安静地侍立着。一个仆女正跪坐在温行溯身侧,轻轻扇着煮茶的小炉。看到裴獗,侍卫拱手出声,“将军。”裴獗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端坐到温行溯的面前。木案上放着的小瓷瓶,正是他让纪佑捎来的药。裴獗道:“这是腰腰的心意。”温行溯苦笑一声,“多谢。”裴獗道:“回到信州,可还习惯”离得这么近,温行溯可以清楚看到裴獗眼里的红血丝。他没有参与裴獗的行军布阵和战事商讨,但眼下什么形势,他一清二楚。“大将军找我,是有话要说”裴獗道:“除了退回安渡和死守信州,温将军以为,北雍军眼下可有第三条路好走”温行溯盯住他:“有。”裴獗唇角微微一抿,“愿闻其详。”温行溯失笑,“大将军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为何又来问我”裴獗道:“我想听听温将军的建议。”........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