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修行之人,窥伺天机,化用天地之气,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代价无外就是几个方面,谓之“五弊三缺”。
五弊三缺是一个命理术语,这个术语在传统命理学中用来描述某些人由于命理原因可能面临的困难或不幸。
其中,“五弊”具体代表五种生活状态,包括无妻或丧妻的男人、寡妇、幼年失去父亲的人、年老无子的人、身体有残疾的人。
而“三缺”则是指缺少福气、禄运、寿命,通常被解释为缺少财富、权力和生命。
祝影自然也逃不过五弊三缺的法则,恰巧缺地就是“寿”。三缺缺寿可能是短命,也有可能是少健康。
不过根据她言出法随的开挂能力,这个缺寿很有可能是又体弱多病又短命。
她是没什么所谓的,这个世界的道法式微,怪力乱神的妖仙狐鬼都是要退出舞台,终究是要由人类来做主角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不打算像原主那样用修为法术济世,而是扶持几个有魄力有独立思想的人类,人类的世界终究还是要人类自己来掌握的。
求神拜佛不如靠自己。
眼见着要进了京,车马行驶在官道上,却突然被一批山匪模样的人拦截住。
马车晃了晃,外面响起兵刃相交的脆响,祝影掀开车帘往外看,地上躺了几个山匪的尸体,但卧房的兵卫也都挂了彩。山匪眼见着越来越多,这点人手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啧啧啧,真有意思。』豹豹也凑整大脑壳去看,大尾巴晃晃悠悠地甩来甩去,缠着祝影的手腕拽了拽:
『天子脚下哪来的山匪…宿主大大,我们来猜猜这山匪是哪方势力假扮的?比比谁猜的对。』
“豹豹变聪明了好多。”祝影放下车帘,不紧不慢地啜了口热茶:
“不过不用猜了,是丞相府那位公子。”
『嗷?』
“权衡一下利弊关系就知道了。”祝影吹了吹有些烫嘴的茶汤,又试探着喝了一口。依旧被烫得舌头发麻,只能面无表情地把茶盏搁置在一边,耐心给豹豹解释:
“皇帝还需要我巩固他在凡间的民心,他可以打压我,但是不能真的让我出事。”
“朝堂中的保皇党也是同样的想法,中立党自然也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而丞相为主的偏向国师的这一派,更不可能对我这个新任的国师下手。”
『嗷嗷嗷?所以到底是谁对宿主大大下的手啊?』豹豹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聪明了,这一大串排除就让它的小脑瓜转过不过来了。
“不是说了是丞相之子嘛。”
祝影看着还是懵懵哒的小豹子,抬手搓了搓它的眉心:“前面不是说了,我出事会对皇帝的声望民心造成重创。这对于丞相一脉是有利的,但是他们不会为了利益这样做。”
“丞相一派的官员不敢做这件事,不见得丞相家未出仕的那位公子不敢。”
“闹剧有些久了,好困,该上路了。”祝影站起身,抬手掀开车门帘,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雪发浅眸的仙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山匪”们愣了一瞬,然后手持兵刃齐齐向那抹白衣身影而去。
“啊,诸位脚步太急,恐会摔倒啊。”
青年最后一个字落下,十几个山匪模样的人就齐齐跌倒在地,手里的武器全都脱手,摔在了祝影脚边。
“啊,摔倒了。”祝影垂眸看着面前试图爬起来的刺客,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
“做山匪身上想必都携带了暗器,这一摔,可别把暗器刺到自己的要害处…”
话音未落,面前还在挣扎的十几个人动作一顿,然后齐齐吐出一口黑血出来,倒在地上断了气息。
两句话抹杀了全敌,牧箫引等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宴秋这小丫头最机灵,立马从惊恐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上前搀着青年回到马车里烹茶侍奉,其他人也开始收拾残局搜查信物。
祝影看着面前的茶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些无奈:“这兵器啊,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断弦崩到手还是蛮疼的。”
不远处的山道上,居高临下看着官道马车的青年抽出一只羽箭,拉弓张弦瞄准了那块绣有仙鹤的车帘布。
只是猝不及防间,手中的弓弦猝然崩断了。青年指节一痛,那支白羽箭凋落在地上,被滴落的血液染成了红色。
专心烹茶的宴秋没听清祝影的自言自语,不解地抬眸看向眼前人:
“国师大人可有吩咐?”
她的胆子当真是被祝影惯得大了不少。乾元国等级森严,作为奴仆的不能对主子有一丝的不敬,轻者杖刑重则发卖。
别的不提,就单论她敢抬头直视主子,这就足够她去挨二十大板了。
“…没什么。等到回京城,你可愿入我门下,修习岐黄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