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白提着早餐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瘫在沙发上身残志坚的大少爷。
大少爷身残志坚,就算是废了一只手,单手也要艰难地扒拉手机玩。
易知白凑近一看,玩的还是音游,空了好几个节拍,还选的最高难度。
“我闻到灌汤包的味道了。”
玩得这么烂实在是丢人,祝影关上手机放在一边,伸手去掏易知白手里的纸袋,再笑眯眯地叼着包子接过他手里的豆浆。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和你抢。”易知白在她旁边坐下,从抽纸盒里扯了几张纸放在她面前。
“吃的时候小心些,汤汁别滴到身上。”
“唔…咳咳。”祝影艰难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捶捶胸口顺下去,又给自己灌了口豆浆才算是活过来。
她偏过头来看着青年难得温和的面孔,意外地挑了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的易大学霸这么温柔似水了?”
“你的手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负起相应的责任。”易知白把她面前那杯豆浆拿走,把自己面前没开封的推到她面前:
“这杯加了糖的是给你的。”
“谢啦兄弟。”祝影也不跟他客气,插上吸管后却没有立刻吃,还要从手机里调出下饭视频。
易知白倒没再说什么,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咬开一个小口,吸完了汤汁再一口一口吃掉包子。
喝两口豆浆解腻,他无意识地咬了咬吸管,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身体一僵。
触电似的手一抖,手里的杯子就落在了桌面上,吓了祝影一跳。
“…没事,烫到了。”他偏过头去,清楚自己的面颊在发热。
“这也能被烫到,你用鼻子吃的?”祝影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却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驳回怼。
“嗯。”
“啊?你生气了?”祝影放下豆浆凑近了歪头去看却没能从青年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上看出情绪来。
“没有,快吃,下午还有课。”
“呐,吃完饭还不能立刻走呢,还有点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
“等我吃完饭你就知道了。”
等到吃完饭,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青年有些气喘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拜托?”
“昂,别离我那么远嘛。凑过来点,这么远哪里摸得到?”水声淅沥,再加上浴室狭小,祝影的声音也显得有些不真切起来:
“我俯下身,你靠过来些,抬起手放在这里,对…就这样、一直揉搓就好。”
“嘶、你轻点啊,天天一股子牛劲没处使…疼疼疼…”
“闭嘴。”易知白堪称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您非得在今天洗头吗少爷?”
“那到不是非得今天,但是这不是顺便嘛。”大少爷的语调慢悠悠,懒散随意又气死人不偿命,让易知白想随手抄起旁边的肥皂把他的嘴堵上:
“毕竟今天不在这里洗,你就要在宿舍里给我洗咯,你猜陆蕉客那小子会不会录视频到处去发?”
此言有理,易知白无法反驳,就垂眸继续给作为大恩人的祝影撩水洗头。
虽然这么说,但易知白毕竟也是第一次做洗头小哥的活。
自己洗头还好说,给别人洗头…再加上这个别人还是平日不对付、又挟恩图报的大少爷,他就更浑身不自在了。
青年的手脚也放不开,就磕着一个地方使劲抓挠。给祝影疼得呲牙咧嘴,在他开口询问要不要抹洗发膏时咬牙回复:
“洗发膏?你就用这个力度磕着那两个地方继续抓,把我脑壳抓穿个洞出来,直接从里面掏脑浆子当洗发膏。”
易知白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挤了些洗发膏在手上抹开。他尽量放轻动作揉搓青年的发丝,黑色的短发硬硬的有些扎手,长度刚好可以扎起一个小辫。
在他印象里,这位大少爷一直是披散着这头乱毛,显得刚起床没睡醒一样。要是把后面的头发扎起来,再留下一些碎发,或许会很利索又好看?
洗去了洗发膏,易知白又拿起旁边的护发素瓶子。
他拿梳子把头发梳开,洗去头上的护发素,用毛巾擦干后一把摁住了直起腰就要往外走的人:
“直接出去会感冒,至少先擦干头皮,到客厅再拿吹风机吹干。”
好叭。
祝影就低下头让他一点点擦干发丝,头上包着毛巾出了浴室。
易知白找到电吹风插上电,站在祝影身后调了个不热不冷的温度,撩起她的发丝一点点吹干。
祝影就瘫在沙发上任他摆弄,偶尔被烫到了就哼哼两声,端的就是个大爷样子。
“易知白,你吹头发的技术还不赖欸…”祝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出声调侃:“以后混不上饭吃了还可以兼职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