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影把屋子地板清理了一遍,又把沙发里的弹头抠出来,叫了个外卖,托腮看着陆冷霜吃完才出声询问:
“这里不太安全了,要不要换个地方?”
原剧情里的李九阳遇见受伤的陆冷霜时已经是强盛期。发迹的他对自己的女人他也很舍得,直接从系统那里兑了特效药,陆冷霜没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不用了,那人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就是个拎不清自己的小喽啰。”
并不是每个杀手都有组织归属,总有些没资格进组织却喜欢跳脚的家伙。
这次来的家伙在信息技术上颇为出彩,但格斗完全就是个废物。枪在他手里还不如给个三岁小孩,过手不到三招就被陆冷霜卸了枪械扭断了脖子。
“这样也好,我会时不时回来看看,有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吧。”祝影从客厅的电视柜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盒子。
“我从我手机上拿一个卡插进去,存上我的电话,以后有事可以电话联系。”
“嗯。”陆冷霜接过盒子放在一边,抬眸看向眉眼弯弯的青年,不解地发问:
“不过,为什么?”
就青年现在承担的风险和他的付出,完全不是一个所谓的人情能抵偿的。陆冷霜也清楚,自己这第一杀手的称谓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为什么?”祝影想了想,实在找不出借口,耸了耸肩瘫在沙发上:“因为我乐意,可能是我见不得人受苦吧。”
“那个被我杀了的闯入者…”
“是啊,挺好的,他去了极乐之地,再也不用受苦了。”
陆冷霜陷入了沉默,她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祝影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推门离开,临走时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回头叮嘱了两句:
“对了,厨房里有一个土豆发芽,我把它种在小花盆里放在了窗台,记得时不时去浇点水,别让它烂在花盆里。”
“…知道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的陆冷霜歪了歪头,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她说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差点也要把自己骗过去了。
她反应不及根本不是所谓的伤口崩裂,就是在安乐窝里放松了警惕。这对她这个职业来说是致命的错误,一生只能犯一次,犯了就可以转世再见了。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不用提心吊胆地时刻警惕,不需要抱着刀睡觉,也不用拿满是伤口的手去勒紧另一只手的绷带。
温暖的灯光、柔软的床垫、放轻了动作的包扎治疗…
这些东西就像是薄荷球与罐罐,它把一只流浪的野兽变成猫咪。
陆冷霜不是很想走了,但是她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更何况她接下了杀死青年的委托。
看来等痊愈,还要走一趟单主那里。只要解决掉下单的人,委托就不会再生效了。
这边的祝影已经通过位置共享找到了易知白他们,坐在露天烧烤摊的塑料座椅上看老板烧烤架上冒起缕缕灰烟。
“少爷,你酒呢?”陆蕉客看着两手空空的祝影出声调侃:“是不是正在加急空运过来?”
听出来这小子实在祝影把手一摊,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是啊。为保新鲜,是让工作人员在飞机上现踩葡萄现做的,保证让你喝到最新鲜的。”
“…神金。”陆蕉客翻了个白眼,从脚下拿了两听啤酒:“没有也好,喝这个叭。”
祝影扯开拉环尝了尝,小麦发酵的味道在口中晕开,倒也不算难喝。祝影咂了咂嘴,又灌了一口。
初入夏天的晚风吹得人很舒坦,老板端上来两个铁盘,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撒上了烧烤料。
四个人吃的酒足饭饱,瘫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借着三分醉意什么话都往外吐。
易知白很明显是醉了,默不作声地垂眸看着桌面上酒杯里的酒水,脑袋一点一点地几乎要磕在桌子上。
陆蕉客喝上了头,抱着祝影哭哭啼啼地诉衷肠,满口兄弟霸霸地乱叫。
姜昀努力清醒没有喝太多,一只手拉着祝影的胳膊,另一只手时不时托一下旁边易知白的脑袋,还要在陆蕉客口出奇言的时候捂住他的嘴。
祝影扒拉着陆蕉客凑过来的脑袋,免得他眼泪鼻涕一块流的脏脸蹭在自己衣服上。抱着自己哭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她要搬走了。
作为乔迁宴主角的姜昀却要忙着照顾两个醉鬼,和一个没醉但是懒得动弹的懒蛋。
正是忙乱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个黄毛小子。黑色的体恤被卷过肩膀,露出那有些掉色的纹身贴过肩龙,唇环耳环鼻环叮当作响,上来就掀翻了祝影他们的饭桌。
所幸桌子上都是吃完的烤肉签子,打翻了两瓶啤酒也没有洒在身上,就是动静大了些,也没有什么实际伤害。
这个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