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醉眼朦胧,眼尾也带上了一抹情动的暗红,声音颤抖着请求眼前人的施舍。
论这世间千百种情绪,唯有爱之一字最能醉人。
一见钟情是何其荒谬,在遇到这人之前,玉无忧也是不信的。
酒楼栏杆边的惊鸿一瞥也不过是浅醉,再到后来的触碰、每一次更亲密的接近…这醉人的爱意就越酝酿越醇厚,将他醉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醉倒他的是自己爱意的造物,这汹涌澎湃的爱意皆来自于他自己,却未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到一点相关的情绪。
“妻主……”少年催促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换来对方的一声轻笑。
“抬头。”
大脑已经混沌一片的玉无忧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听到她的指令就乖乖抬起头,想要催促出声却被唇瓣堵住了所有的声音。
深入的亲吻自然和一触即离的蜻蜓点水有所不同的。少年愣愣地看着眼前人微垂的眼睫,大脑一片空白,连最后的思考能力也丧失了。
就像是攻城与守城。
这边的兵甲已经入侵,守城的那一方却主动大开城门,迎合着敌军在属于自己的领地里肆意掠夺。
在敌军将领土扫荡了一遍就要鸣金收兵,少年却抬手摁住了她的后脑。
直到少年有些呼吸不畅两人才分开。本来还算清醒的祝影也被少年身上的酒香熏得有些混沌模糊。
只是抬起了一只手,玉无忧就乖乖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掌心,一瞬不瞬地抬眸看着她。
她垂眸端详着少年潮红的面庞,指尖抿去少年唇角暧昧的银丝,唇角恶劣地上扬:
“想要?”
本就醉倒的玉无忧彻底失了智,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的身影。迷蒙的醉眼几乎要睁不开,却还有力气挥开碍事的小木桌,环住她的腰撒娇讨好地轻蹭。
“妻主…”
所有东西都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小酒坛也骨碌碌从房檐滚下,发出一声闷响。
“你的酒…”
“没事的。”少年抬头吻了吻她的耳垂,磕磕绊绊地催促:“我们、正事要紧…”
少年摇尾乞怜的样子着实可爱,不知触碰到祝影哪个愉悦的点,惹得她轻笑出声,安抚地顺了顺少年的一袭长发。
“…你确定要在这里吗?”
“回、回房间…”
少年环住她的脖颈,就像是京城酒楼下的街道那次一样,她轻松地将他抱在怀里,足尖轻点就从房檐落到的院中。
玉无忧眨了眨眼,恍惚间想起来某人似乎说自己的轻功不行。
但是酒意上头的大脑几乎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甩了甩头,将那些没用的、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出脑后。只是埋在她的怀里听着稳定有序的心跳节拍,贪婪地从中汲取有关愉悦的情绪。
祝影抱着人抬脚踹开了大门,又脚尖一钩把门抵回去,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进去。
路过书桌的时候还顺手捞了支笔。
“等等、妻主,这是做什......”
“我带了戒指,可能会有点凉,无忧不介意吧?”
“.......”少年刚想摇头拒绝,却听到一声惋惜的叹息。
“啊,那就......”
“别、别...无忧、无忧不介意......”
“无忧真乖。”得逞的某人奖励似的亲吻少年的唇瓣,指尖却毫不留情。
只能庆幸妖族的身体素质就是较之常人有所不同。一开始的少年还会垂泪哀求爱人稍稍怜惜,再到后来,渐入佳境的少年反而主动祈求着更过分的对待了。
柔和的月光依旧照耀着这方寂静的小院,庭院中的花树随着寒风轻轻摇曳。
被遗忘在院落中的小酒坛骨碌碌翻滚着,碰到石块后支撑着立了起来。
随着灵体的沦陷,作为本体的的小酒坛也跟着激动地摇了摇。虽然外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百年的竹叶酒本就清醇甜美,酒香在高温的效果下挥发的很快,温香氤氲的酒气伴着柔和的月光,这静谧的庭院多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终于是夜深人静,酒水也渐渐冷却下来。小酒坛的木封蹦蹦跳跳地摸索着,成功和本体汇合,重新恢复成可爱的小酒坛。
另一边的京城郊外就大不相同,连月光都带着些冰冷肃杀,悄声照在地上缓缓流淌的温热血液上。
血水离开了身体,很快就在寒风中失去了温度。一袭金龙纹锦袍的男子趴伏在地上勉强还剩口气,看着月光下执扇的青年目眦欲裂。
“殿下,这是臣最后一次称您为殿下。”青年带着三分笑意的细眯眼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周身的气势却令人胆寒:
“告诉臣,那个在您脑子里给您提供帮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存在?”
感受血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