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药物进入腹中,苏青妤能很明显感受到这几日来一直压在心口那股沉重的浊气瞬间被驱逐大半。
为了能让明月放心,她随手捡起瓦片上的枯叶,朝着不远处的树丛抬手掷去。
小指粗的树干,瞬间断落。
明月深深看了自家王妃一眼,并没有因此完全放心:“属下去去就来!”
眼见明月原地飞走,还没有惊动任何人,苏青妤此刻想要拥有同款轻功的念头达到最顶峰。
但前提是,她得能活下来。
苏青妤在屋顶上没等多长时间,就见明月用了最老套却最有用的办法将这里的守卫撤走得差不多了。
对于剩下两个守门的,苏青妤表示一点压力都没有。
她利用内功,将准备好的麻醉针朝两人射去,侍卫应声倒地。
里面的拓跋玲珑听到动静,将一直放在床边的长鞭握在手上。
“是谁在外面?”
苏青妤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大大咧咧地从正门进到房间,然后从容不迫地将门重新关上。
“是你!苏青妤!”
看到是苏青妤单枪匹马地过来,拓跋玲珑原本还握在手里的鞭子瞬间毫不在意地丢了回去。
“那日吐了那么多的血,我还以为你应该死了呢!没想到竟还活着,而且上赶着来找死。”
她象征性地往外面瞧了两眼,嘲讽道:“怎么?引走本公主身边的人,是想让自己死得更加体面一点吗?”
两人的脸颊都受了伤,也同样上了药。
但不知为何,苏青妤的面颊上除了包扎着纱布之外,其他地方并无不妥,可是拓跋玲珑的脸上不仅包着厚厚的纱布,连带着没有受伤的地方都高高肿胀着。
看起来,实在丑。
“呦,拓跋公主的脸这是怎么了?”苏青妤动作闲适地找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然后抬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触碰着,其实是在提醒拓跋玲珑,你的情况实在惨。
“三日后就是你和江家公子大婚了,可是你这个样子,嘶”
苏青妤摸着下巴,故作为难,眼中还透露着明晃晃的嘲讽。
原本就在气头上的拓跋玲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立时就抄起一侧的鞭子:“本公主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你还敢作死!”
“等一下!”
苏青妤抬手,拦住拓跋玲珑挥鞭的动作:“我劝你,还是别动手。”
“我今晚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问完就走。”
“你最好乖一点、配合一点,”苏青妤双手抱胸:“当然,你如果不愿配合,那我只能揍到你配合了。”
拓跋玲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苏青妤,你是不是忘记前些日子被本公主打到苟延残喘,倒在地上像只死狗一样爬不起来?如果不是那个忽然出现搅事的白衣男子,你现在早就死得透透了吧?竟还如此大言不惭。”
“不过,现在也不晚!本公主这就送你下地狱!”
拓跋玲珑的这一鞭子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功力,苏青妤眉眼一凌,不敢大意。
她运起内力,轻巧地躲过这一鞭子,然后在拓跋玲珑鞭子的追逐中,左右躲闪。
好在这房间实在算不上宽敞,拓跋玲珑的鞭子就算再好再厉害,在这样的房间里面也施展不开。
只是鞭子带落许多物件,瓷器的碎裂声更是无法掩藏。
苏青妤明白自己该速战速决了,否则引来护卫就麻烦了。
于是在一个快速下腰后,她就地旋身到拓跋玲珑的面前,在拓跋玲珑极度震惊的神情中,一个手刀砍掉了她的鞭子,然后将她的手反剪在背后。
她拽过一旁的幔帐,也不知是怎么绑的,三两下就能让拓跋玲珑挣脱不开。
“前些日子,你是装的?”
“疫区后的竹林里,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对不对?”
拓跋玲珑的眼中全都是不甘心和震惊,但更多的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倒也不是装的。”苏青妤最后给她打了个结,然后拍拍手坐到她面前。
她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亮到反光的手术刀,抵在拓跋玲珑的喉咙上。
“我只是恰好生病,所以让你有机可乘了。”
“苏青妤,你最好放了本公主,本公主还能考虑既往不咎!否则本公主定会到你们的皇帝陛下面前,将你欺君罔上、扮演白衣女侠的真相全部告诉他!本公主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
“是吗?”苏青妤面色淡淡:“那你可以去试试看,看看陛下是会相信你这个异国公主,还是相信我这个数次救下太后的凌王妃?”
倒也不是她对明帝信任,而是因为明帝比任何人都清楚二月生花是个什么毒。吃下二月生花的她,又怎么可能会有武功呢?
再说,她在所有人面前可都是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