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妤一来,太医们个个如蒙大赦跑得比谁都快。
太后半躺在贵妃塌上,任由苏青妤给她号脉、喂药、打针,配合到和刚才凶悍无比的样子判若两人。
“奶奶,那药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是一些于您有益的滋补药,喝一点没坏处的。”
太后双眼一闭,傲娇得很:“怎么?你家夫婿才刚刚从鬼门关回来,你就有心思来帮皇帝当说客了?”
“这哪儿能啊!我可不是任何人的说客,我就只是单纯希望您的身体能更加硬朗一些而已。”
太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幽幽道:“哀家若是听话喝那苦哈哈的药,你和云乘何时能让哀家抱上曾孙?”
这话题怎么就变成催生了?
太后的性格果然很跳脱,苏青妤不得不耐着性子哄着。
“安王妃已经有孕在身了,要不了几个月您老人家就能抱上曾孙了。”
苏青妤打马虎眼,太后看破不说破,转头说起其他事。
“这次的刺杀,你们夫妻可有什么想法没?”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苏青妤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瞧你这傻样,你们定是什么都没干吧?真够窝囊的!”
苏青妤:
“你个榆木脑袋,人家都打上门了,你就只会关门躲吗?躲来躲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太后闭上眼睛假寐,绿柳立刻会意,领着苏青妤去了外间。
“太后她老人家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其实心肠好着呢!”
“我明白,绿柳姑娘不必解释。”
绿柳笑意盈盈:“太后吩咐奴婢给您准备了一份礼,您带着这些礼现在就回去吧!”
苏青妤没有推诿,在外间给太后谢了恩,就带着这些物件大张旗鼓地从慈康宫一路往宫门口去。
没成想她回府后,发现皇后和惠妃竟也派人送了礼来。
苏青妤去了听雨轩,还没进屋就张口问道:“陆云乘,你说他们这一个两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绕过屏风进入内室,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矮榻上双手托腮:“他们是不是想通过送礼,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陆云乘刚做完手术没多久,短时间内只能躺在床上,不能随意动弹。
他侧过脑袋看向少女。
秋日的晌午并不太热,阳光斜斜照进的房间内,不仅没有闷热感,还多了一分秋意渐浓的味道。
金黄色的光照在少女的脸上,在她长长的睫羽下拉出一道阴影
陆云乘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宫里接二连三地赏赐下来,只怕这些日子家里是清净不了了。”
苏青妤立刻会意:“你的意思是,接下来会有很多人带着各种目的来咱们府上?”
陆云乘点头,见她好像一只炸毛的猫,顿时觉得好笑不已。
苏青妤猛地起身:“不行,你的腿还没养好不宜见客。况且这两日我还得出门一趟,哪有功夫看这些人演聊斋?”
“聊斋?这是何物?”
苏青妤的比喻张口就来:“哦,就是牛鬼蛇神的意思。”
她转头就让管家关门谢客,理由当然是说陆云乘的伤势需要静养,这才得了清闲。
经过几日的传授,每日乐此不疲出入王府的沈怀德,已经能很利索地用苏青妤交给他的方法以及药物给陆云乘换药了。
于是,苏青妤毫无心理负担地将陆云乘交给沈怀德看顾后,提上药箱匆匆出了门。
沈怀德意犹未尽还想多问两句,但转身之后哪里还能看得到王妃的影子?
他不知道苏青妤去做什么,陆云乘却是清楚得很。
毕竟,苏青茹母女俩的住处,还是他让人暗中安排好的。
苏青妤顺着苏青茹给的地址,终于在偏僻的紫新巷中找到了她们的住处。
彼时,秦姨娘已经恢复了神智。有了苏青妤给的药,她这几日几乎没怎么再疼过了。
“娘,此番若是没有大理寺周大人动了恻隐之心,我们根本逃不了被连累的结果。如今生活虽然清苦了一些,但总归是我们自己的日子。”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感恩。只是青茹你要记住,往后那苏长宏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再沾边了!他和长庚,可不一样。”
苏青妤听了这话,心中总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于是推门而入,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凌王妃,您来了!”
“大姐姐!”
苏青妤却开门见山:“青茹,你刚才说,你们能被陛下赦免不受牵连,是因为大理寺的庄舟庄大人吗?”
青茹如实点头:“的确是庄大人在陛下面前求了情,这庄大人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呢!”
庄舟是好人吗?这一点苏青妤并不在意,她所在意的是,当初在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