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团结大队的一段路上,长着不少的杨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特别的高,树上隐约还能看到几个喜鹊窝。
农村孩子的娱乐项目本就少,不像冬天的时候还能抽冰噶、捞爬犁,夏天玩儿的最多的就是拍几、摔泥娃娃,惯孩子的会给买两个玻璃溜溜弹着玩儿,但最多的就是摔泥娃娃。
说是泥娃娃,但跟娃娃没沾啥边,就是把一块儿和好的泥,在手心里捏成一个空心的半圆,用力摔在地上,角度和力度用的好就会有一声响。
小孩儿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但玩儿这玩意儿总会弄的手和衣服上死脏死脏的,回家一般都跑不了一顿揍,挨了揍记三天,然后第四天继续,循环往复,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夏夜和夏小军骑到这杨树不远的地方,就见几个孩子在这边和泥摔泥娃娃玩儿。
这时候要说啥最对,那必须是人最多,谁家要是没三五个孩子,都会被认为不正常,没有啥攀比,就是印象里,多生孩子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儿一样。
放眼望去,少说也有七八个孩子在那边玩儿。
“我的最响,我第一!”
一个泥猴喊了一嗓子,一蹦多老高,哪怕造的不像样,夏夜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孩子是齐飞。
这一看就是放假散养了,都玩儿疯了,回家一顿揍是没跑了。
夏夜脚下紧蹬几下,很快就来到了这群小孩儿跟前儿,这些小孩儿也是看到了自行车,就有几个喊着‘自行车’。
齐飞听到动静,一转身,和夏夜来了个尴尬对视……
要说多尴尬吧,反正齐飞正跟那儿撒尿和泥,哪怕是裤子已经提上去了,但那个动作不言而喻。
“老婶儿,你回来了啊!我老叔咋没回呢?
小军,你回来了,快来,咱们一起摔泥娃娃。”
夏夜和夏小军同款抽嘴角,狂抽。
真就是应了那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老婶儿,快点叫我看看我小弟,我都老想他了,我娘还说明儿带我去身上看你和我小弟呢,给你们攒了不少的鸡蛋。”
齐飞一边说着,还特挺讲究的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看那样子是要下手摸小明远的。
实在是忍不了了,怀个孕都没有孕反,现在倒是有点压不下去了。
夏夜飞身上车,骑的飞快,夏小军紧随其后,两人一种想法,告状,必须告状,拱火拱到齐飞屁股开花!
“哎,老婶儿!小军,小军舅舅,等等我啊,等等我……”
许是夏夜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了,怀里的小明远都被惊醒了,背兜子一会儿这儿鼓个包,一会儿那儿鼓个包,但好在孩子没哭,夏夜默默祈祷,儿子坚持住,千万不要尿,再有一会儿就要到地方了!
夏夜的系统商城里是有尿不湿啥的,但,因为是要回团结大队,保险起见夏夜就没给小明远穿,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夏夜都是要给他穿纸尿裤的,省的小家伙尿炕。
五分钟后,夏夜和夏小军两人几乎同时抵达齐大嫂的家,这会儿齐大嫂正在晾被单,看这样子就是在拆洗被子。
“咋这时候回来了,快点的把背兜子给解开,你这胆子也大,这孩子要是半路的时候哭了闹了,我看你咋整。
骑车一路是不是累了,赶紧的屋来。
三丫啊,你去你老婶儿家,给你老婶儿那炕烧点火撩一撩,多长时间不住人了,都潮了。”
齐大嫂是接过了孩子就往屋里走,一边不忘招呼三丫,后又想起来,回头看向夏夜。
“是不是得回来住几天?小军也是放假了的。”
“嗯,住几天,大嫂,孩子刚醒,估摸着是快要尿了……”
一提到尿,夏夜就又想起了倒霉孩子齐飞。
“大嫂,我刚回来的时候,在那边杨树趟子那边看到小飞了,在那边摔泥娃娃玩儿呢。”
“死孩崽子,扯着耳朵告诉他别玩儿那玩意儿,就是不听,没回玩完回来,连脑袋瓜子都是大泥巴。”
显然这点消息不足以吸引齐大嫂的注意力,还是乐颠颠的抱着小明远进了屋。
夏夜感觉她一个当老婶儿的告孩子的状有点不地道,但夏小军确是无所谓。
“我看到小飞跟那儿用尿和泥……”
小明远更是十分配合,一泼尿就尿了出来,让齐大嫂一下就有了画面感。
夏夜和夏小军在这边就打了个站,然后就回自己家了,刚齐飞可是一直在后面追他俩来着,得给齐大嫂一点儿空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归来家这边,三丫已经点着了火,正坐在灶坑跟前儿烧火呢。
一进院夏夜就看到自己这边的晾衣绳上也晾着被单,一看就是她留在这里的被褥拆下来的。
“早上的时候,我跟我二姐和我娘一起洗的,我娘说天好,洗洗去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