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童飞鸣看见江黛,反射性地摸摸鼻子,呲了呲牙,像极了一只感到敌人靠近而感到惧怕的小狼崽子。
江黛只瞅了二人一眼,便低下头,坐在椅子上专心地刮着刮刮乐。
倒是韩彻好奇地凑过脑袋来,围观。
“江黛,你怎么只看不刮啊?”
童飞鸣在一旁撇嘴,“估计她都没玩过这个,在这里摆弄半天都不刮。”
韩彻哪儿能想到江黛一路走来已经扫平了好几个彩票站,还挂着笑教江黛,“你看呀,把这块刮奖区刮开,里面就会刮出不同的内容,有的是谢谢参与,有的是数额,但是一般都很难刮出除了谢谢参与之外的……”
话音未落,江黛麻利地找出了一张刮开。
醒目的20元让韩彻停住了喋喋不休。
“……我去!”
韩彻忍不住叫了一声。
“童飞鸣,童飞鸣,你快看啊!”
童飞鸣不耐地走过来,“你怎么大惊小怪的。”
随后看到了江黛刚刚刮出的二十块。
“……我去!”
童飞鸣有个不为妈知的兴趣。
玩刮刮乐。
不过,至今都没抽到一张中奖的!
是的,一张中奖的都没有,全都是谢谢参与。
这人也倔,抽不到就偏要再抽,可这人运气偏偏背到极点,在彩票站前前后后花了也足有几百块了,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被掏空了,童飞鸣还不甘心,竟然拽着韩彻一起出来刮。
韩彻的运气也不怎么样,这么久以来,除了一二次五块钱,就再无其他收获了。
眼见着江黛竟然一张就抽出来了“特等奖”,二人都激动起来了。
这不是金额的大小的问题。
而是让童飞鸣意识到,原来刮刮乐里真能刮出20元啊!
他差点都以为刮刮乐里根本没有其他金额了,都是骗人的。
激动的童飞鸣都忍不住把脑袋凑到桌子上左看右看起来,挤得江黛都被迫缩到了一旁,少年身上的味道不停钻入鼻中。
他大概是刚刚曾经和韩彻去过什么草地躺过,胳膊后面还沾着一两根碎草叶,身上有种被太阳晒过的青草味道,略显青涩,不难闻,只不过江黛不喜欢被迫嗅闻到侵入性的味道。
童飞鸣眼里闪着星星,亮晶晶,晃着手里刚刮完而一无所获的那板刮刮乐。
“老板!再给我来一板!”
韩彻则是在一旁屁颠屁颠地夸江黛,一会说什么仙女之手,一会说什么福气无双,把江黛吹得恨不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抽着嘴角,江黛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韩彻才意犹未尽地闭上嘴。
“我说……”江黛难得沉默了两秒,“你是不是喜欢m啊?”
不就是刮出二十块钱吗?
这货怎么这么……这么热情,跟只大金毛一样……
可她记得因为鄙视童飞鸣,连带着一直和韩彻的所有接触都很冷冰冰啊,怎么会有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韩彻瞪着茫然的眼睛,“m是什么?说明?书名?上门?审美?睡眠?”
江黛想着自己还是别污染祖国的花朵了……
“没什么……”
可韩彻反而开心地“摇起尾巴”:“江黛,你懂得可真多,以后多教教我啊!”
被人一直夸也不是啥好事,江黛就被夸得发毛。
一边扫视着后面的卡,江黛忍不住撇嘴,“你这么夸我,该不是喜欢我吧?”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即使有喜欢,想早恋,也比较羞于说出口,韩彻是没想到江黛能这么直接了当的点破!
顿时脸红成了个柿子!
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
单亲家庭长大的他比较期待母爱,陈翠芬算是他生活里接触到的最符合“母亲”刻板形象的人,而同时走入目光里的江黛,不羁又神秘,嘴毒又狡黠,斤斤计较却又爽快直接,一下就让青春期的少年被吸引得转不开眼。
其实倒也不到什么喜欢的地步,只是韩彻对江黛确实比较有好感,当然想进一步发展。
直接被当事人点破,他心虚地无话可说。
江黛了然。
她从刮刮乐里抽出几张,同时叹了口气,“哎,也不怪你,我已经尽力收敛自己的魅力了,可奈何~”
韩彻:……
她自恋地语气带来了一些小小的震撼。
一旁的童飞鸣眼里哪儿还看得到自己好兄弟脸红的场景,满心满眼地投入到了刮刮乐的卡片中去。
不幸的是,一板没有,一板,还是没有!
再来一板——
一旁,韩彻憋红了脸,终于忍不住问江黛,“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