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旭愣了一下，不知他要做什么。
聂欢继续道：“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就是兴汉社的作风，我已经给过他们两次机会了，可他们不领情，也没法了。”
“想清楚了？”王师北挑眉道。
“当然，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将军的，不过还求将军能护着我们武门，我是什么身份您也知道，沈门主为了我而死，我不能再让武门涉险了。”
王师北见他承认冒充之事，顿感惊奇，将其扶起：“好，聂欢，你能回头是岸，着实不易啊。”
聂欢讪讪点头，表情很是不自在。
“既然话说明白了，你就回去吧，记住，以后若有兴汉社的行踪，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陈晓旭白了王师北一眼，拉着聂欢便走了。
回到武门后，陈晓旭气不打一处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投靠王师北这个狗贼了？！”
聂欢叹道：“现在他和兴汉社都盯着我们，我不过就坡下驴，先把王师北稳住，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他会轻易相信你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晓旭随口道：“你要是当了卧底便好了，说不定能把内奸挖出来，之扬也有救了。”
聂欢脑中猛醒，不过他表面不动声色，只怕对方心里藏不住事。
数日后，王师北突然带兵，开始搜查兴汉社的联络点，不过因为之前的事，这些地点早就作废，所以没有抓到一人。
这日，陈晓旭出去了一趟，聂欢也没在意，岂料晚上她回来时，脸色阴沉。
“怎么了？”
陈晓旭淡淡道：“我找叶不平去了。”
聂欢急道：“现在我们都在风口浪尖，你怎么还去找她？”
“你这几天都没什么营救计划，所以我想和他商量商量，另外，我想问问，他身为亲兵统领，必受王师北信任，他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大家。”
聂欢叹道：“王师北就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你问他有什么用。”
陈晓旭突然盯着他的眼睛道：“可是，他告诉我，兴汉社的联络点，是你告诉王师北的？”
聂欢身子一震：“啊？”
陈晓旭狐疑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想做卧底？”
“你看，我想瞒你也瞒不住啊。”聂欢点点头，“再说那些联络点已经不用了，王师北也查不到什么，这不正好借此取得他的信任。”
陈晓旭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却突然问道：“你到底想保全武门，还是帮助兴汉社？”
“我……我自然是都想了。”
陈晓旭轻叹一气：“我相信你，可你一定不要骗我，不然，我就走。”
“嗯。”
时间一连过去数天，陈晓旭发现这些日子，聂欢总是偷偷出去，她便悄悄跟踪了一回，却发现对方竟然是去将军府。
她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难道聂欢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为了保武门而臣服于王师北？
她不敢细想，便让叶不平偷偷在将军府监视，后者是亲兵统领，总有办法接触到二人，而且那晚叶不平的表现，让她很是信任。
但是，传来的消息让他如坠冰窟。
这晚，聂欢喝的大醉，回到房间后便躺在了地上。
陈晓旭上前踢了踢他：“你去哪了？”
聂欢迷迷糊糊：“能去哪儿，酒馆喝酒呗，现在事情那么多，只能借酒消愁了。”
“事情？是和王师北商量怎么剿灭兴汉社的事妈？”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干那种事！”聂欢打个哈哈，就要躺下睡觉。
他的态度让陈晓旭很是恐惧，后者直接蹲下，一把拉住他的领子：“这都是叶大哥告诉我的，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承认？”
聂欢心中也苦，自己做卧底的事并不敢让对方知道，毕竟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坏事，所以在他发现叶不平监视自己时，他也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后者。
他索性不再装醉：“秋千，我求求你了，别再问我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什么意思？”陈晓旭急道，“你是说你是卧底对不对，你想卧底将军府，挖出内奸？”
聂欢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只得道：“我给谁卧底？兴汉社？人家可是要杀我，我干嘛费力不讨好。”
陈晓旭不敢相信：“你……你难道真的怕了？为了武门，你决定投靠王师北了？”
聂欢轻叹一气，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脸颊：“秋千，听我的，别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吧，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用担惊受怕。”
陈晓旭低下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一字一顿道：“你滚！”
“秋千……”
“我让你滚呐，你个贪生怕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