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好久不见。”步之扬双手抱拳道。
“步堂主,你深夜到访,可是有要事?”
步之扬犹豫片刻:“的确有一件大事,要求助你聂门主。”
聂欢预感不妙:“不必叫我门主,步堂主直说无妨。”
步之扬深吸一气:“兴汉社不久就要发动起义,我亲自来此,就是想请你到时携武门弟子,助我们一臂之力。”
聂欢并未回答,而是缓缓走到椅子旁坐下。
步之扬见他不说话,又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提出来有些不妥,但事关重大,为了天下百姓……”
“步堂主。”聂欢抬手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什么天下百姓,我现在只想让武门不再处于任何危难之中,好报答沈门主的恩情。”
步之扬呆了一下:“聂欢,武门是王师北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就算想置身事外,也是做不到的。”
聂欢语气平淡,根本不听劝:“那也比参加起义,真正成为反贼好,无论如何,武门还是能保全。”
“你以为沈门主死了,他就会罢休吗?不会的!”步之扬急道,“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起义成功后,还能为沈门主报仇。”
“不要说了!”聂欢使劲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站了起来,“步堂主,步大侠!武门做的还不够多吗,先是沈观浪死了,后是沈门主,接着是……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强人所难了。”
“聂欢……”
聂欢冷然道:“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保全武门,至于什么兴汉,什么天下百姓,步大侠,你还是另寻别路吧,老计,送客!”
他说完便推门而出,不再管对方,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晓旭见他脸色不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步之扬来了。”
“什么?”
陈晓旭就要出门,聂欢紧接道:“人已经走了,你见不到了。”
她瞬间便有些垂头丧气:“他来干什么?”
“他想让武门参加起义,我没答应。”
“为什么啊?”陈晓旭又惊又急,“你知不知道之扬为了起义准备了多长时间,武门在其中的角色有多重要,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聂欢越听越气:“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武门已经经不住任何风险了,还参加什么狗屁起义!”
陈晓旭也动了火:“你当自己是谁啊,沈观浪要是没死,轮得到你做这个位置?他要是在,一定会同意帮之扬的!”
“之扬之扬,你叫的倒是亲热!”聂欢气得脸色通红,“不管怎样,这事没得商量,你要是想帮他,就让老计带你去找他好了!”
他之前一直躲避带对方见步之扬,现在说出老计知道后者行踪,已是怒火填胸,口不择言了。
“找就找!”陈晓旭不甘示弱,“没我在,我看你个破猎户怎么撑起整个武门!”
她说完直接吹灭蜡烛:“睡觉!”
次日一早,陈晓旭便收拾了行李,离开了武门,聂欢并未阻拦,而是假装睡觉……
清水河畔,一处船舱内,陈晓旭拉着步之扬的胳膊:“你带我走吧!”
“你们吵架了?”步之扬轻轻推开她。
陈晓旭点了点头,步之扬长叹一气:“我本想你留在那,还能帮我劝劝他。”
“他就是个死脑筋,一根弦,你让我怎么劝他?!”陈晓旭很是不耐烦。
步之扬循循善诱:“可你要是走了,武门便绝对不会参加起义了,孰轻孰重,你应该知道。”
陈晓旭脸色泛起愁绪:“其实,我不是不想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是沈门主选择的人,我就该尊重他的决定,可为了你,我又该劝他参加起义,我就这样被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我希望你做出牺牲……”
“步之扬!我做的牺牲还不够多吗,我为了你都嫁给了别人,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还是仅仅把我当做一个工具?!”陈晓旭怒吼道。
步之扬为难道:“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的第一件事,是……小心!”
一人冲进了船舱,步之扬一把拉开陈晓旭,躲了过去,定睛一看,发现竟是放风的兴汉社兄弟,胸前插着一把钢刀,已是死了。
“步之扬,乖乖束手就擒吧!”王师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
聂欢得到消息后,便赶到了将军府,却见前厅内,顾伯成正与王师北交谈,两人都脸带笑容,没见什么不对,王风雷则站立一旁,一言不发。
“观浪来了啊。”顾伯成看到他道。
聂欢焦急地问道:“岳父,秋千呢?她没什么事吧?”
顾伯成不以为然地笑笑道:“她能有什么事啊,瞎担心。”
“对,误会一场。”王师北道,“我已经与巡抚大人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