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嘴!”陆平怒喝一声,一拍惊堂木,大堂瞬间安静。
陆平扫视他们一眼道:“长生,你并没有犯什么大罪,但程月心是因为你陷害才被活埋,如果没有来福将他救出,你便是杀人凶手,包括你行刺柳氏未遂,本官判你监禁十年,交出秦伯羽收买你的所有银子!”
他又看向产婆道:“念在年老体衰,一时糊涂,只是帮他们作假,并无太大罪责,本官判你罚银三十两,以示惩戒!”
长生与产婆得知自己留下命来,纷纷磕头拜谢。
百姓对此判决看法则有不同:“长生怎么才判十年,他的行为太恶劣了,那么容易被钱收买的人,坐完十年牢出来后,难保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情,估计他心里正在窃喜呢,喜自己保下命来,只需要坐完牢便没事了,这判罚实在太轻了。”
“我觉得也是,怎么才判十年呢,至少也得是个发配边疆充军什么的,他可是个敢杀人的主,要不是沈少侠,李老夫人说不定就被他杀了,我看啊,就算坐完牢出来,他的本性也难以改变,哪天要是再有人拿钱收买他,他照样还是敢应承的。”
“我倒觉得这判罚合适,毕竟他没有杀人,主谋是秦伯羽与赵兰芝,你们得分清主次啊,他行为的确恶劣,但罪不至死,真该被砍头的,是那对奸夫淫妇,他们为了合谋李家家产,做了那么多恶事,不把他们杀了,实难叫人满意!”
陆平不理百姓议论,又道:“秦伯羽赵兰芝,你二人虽未杀人,但其心可诛,尤其是赵兰芝,竟与下人私通,打算合谋害死自己的婆婆,你二人的阴谋叫人发指,于情于理,都不配活在世上,本官判你们秋后问斩!”
秦伯羽听了,大呼道:“大人饶命啊,我又没有杀人,您为什么要判我死刑,按照律法,应是杀人偿命啊,大人,求您开开恩,留下我这条狗命,哪怕是做二十年三十年牢,我也心甘情愿,发配充军也可以,只求您留我一条命啊!”
赵兰芝声泪俱下道:“大人,民妇不过是一时糊涂,受人蛊惑,才做出这等事来,但所有的主意都是他出的,我不过是按照他说的做,真正该问斩的是她啊,民妇罪不至死,求您开恩,饶民妇一命,大人,求求您了,您高抬贵手吧!”
陆平喝道:“住嘴,你二人恶行累累,还想活命,来人,把他们还有长生打入监牢,产婆,你可以退下了!”
秦伯羽与赵兰芝大呼不止,与长生一起被衙役押了下去,百姓们看着二人哭天喊地,纷纷叫好。
“真是大快人心,这对奸夫淫妇就该被砍头,否则人心难平,民愤难平,传出去人们还怎么看咱们桃花县,姥姥的,看着他们这样子,我心里真痛快啊,这种人不杀了你说留着干什么用,再让他们害人吗,就该秋后问斩,人头落地!”
“说得好,大人判的没错,这等恶仆恶妇,做了那么多坏事,总算看到他们的下场了,更可气的是,他们还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险些让咱们也成了帮凶,想起来就气,等他们被砍头的时候,我一定要带着全家去看,看看他们的下场!”
“这种判决正好可以警示人心,莫要因一时贪念,铸成大错,不过……这秦伯羽也不算是一时贪念,而是蓄谋已久,赵兰芝算是由妒生恨,唉,这更叫人可恨了,你说李老爷养了秦伯羽多年,却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成天想着法害人!”
陆平看向程月心道:“眼下你的名誉已经恢复,冤情已经得到昭雪,你就回去李家,等你丈夫归来吧,来福,你的忠心可嘉,这就送大少奶奶回去吧。”
程月心还想替柳氏求情,可她一想到对方毕竟与李贵之死有关,陆平又是铁面无私,便轻叹一气,抱着孩子,在来福的搀扶下走出了大堂,忽然,她又转身跪下。
“怎么了?”陆平奇道。
程月心道:“大人,我知道您铁面无私,秉公执法,但请您看在我婆婆是过失杀人的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处罚吧!”
柳林波听了不由落泪道:“月心,我……我对不起你。”
“好个孝顺媳妇啊,婆婆那样待她,险些把她害死,她竟然还想着为婆婆求情,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唉,想想我家那个,动不动就给我甩脸子,平日里饭也不做,我那个儿子也只知道看她的脸色,实在叫人感叹啊!”
“这下好了,李家大少奶奶身上的污水总算洗干净了,想起来我当时还向她扔过菜叶,也曾往她棺材上盖过土,心里还真过意不去,以后啊,咱们不能听风就是雨,你说像她这种情况,咱们万一人云亦云,岂不是害了别人的性命。”
“说的是啊,柳氏这么自私,本来答应让人来救她,却又害怕事情泄露反悔,这分明是骗了她,换做我,这样的婆婆我如何都不会认的,她竟然还能为其求情,心肠真是好啊,李家到底积了什么德,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妇。”
陆平轻叹一气道:“此事本官自有论断,你先下去吧。”
程月心点点头,与来福一起离开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