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子注意到了他,便问道:“聂宗主,可是有什么心事吗,难道是在担心计划不成,白费功夫?”
聂欢哪里能说出实情,便点了点头。
青葙子安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忽然,门外传来响声,众人循声一看,却是大着肚子的柳清越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齐归川见了,赶紧上前扶住她:“夫人,我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吗,你怎么还是来了。”
柳清越笑道:“你朋友千里迢迢来看你,我怎能不来。”
聂欢等人站起身,与柳清越见了礼后方才坐下。
柳清越道:“奴家有孕在身,便以以茶代酒,谢谢诸位大驾光临了。”说完喝了一杯茶,而后瞥了聂欢一眼,后者眼神闪躲。
“对了。”柳清越道,“听归川说,聂少侠已经在蜀地开宗立派,还娶了妻子,不知是真是假?”
聂欢心道:“她为什么问我这个,莫非她心里还有我?”
他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那恭喜聂少侠了。”柳清越道,“不知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你如今已是一宗之主,那夫人的身份必然不低吧?”
“是玄天宗宗主之女,叫陈晓旭。”聂欢道。
柳清越点点头:“为何这次不把她带来,也好让我们大家见见。”
聂欢道:“宗内实情太多,总要有人留守,晓旭也不擅长交际,自然便没来。”
齐归川奇道:“夫人,平日没见你这么健谈啊,怎么对聂少侠的事如此感兴趣?”
“哦……这不是两年前与聂少侠有一面之缘,他又使兵门与木甲门免于争斗,因此好奇哪家的姑娘,配得上如此青年俊杰。”柳清越道。
齐归川哈哈一笑:“聂少侠的眼光能差了?”
青葙子点点头:“我曾有缘见过聂夫人一面,那时她还是陈姑娘呢,年龄与聂宗主相仿,姿色则与齐夫人不相上下。”
曲钓叟调笑道:“聂宗主不会是担心你夫人来到这儿,沉鱼见落雁,互比姿色,争斗起来吧?”
众人皆笑了起来,齐归川道:“聂少侠,下次就把夫人带来吧,也好让我门见见。”
聂欢点点头,不再说话,继续喝起了酒。
当晚,众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唯有聂欢修为高深,又与金乌同属一体,意识尚且清醒。
柳清越招呼丫鬟叫了人,将几人都抬回房间,聂欢则将齐归川搀扶起来:“柳夫人,你带路吧,我把齐门主送回房内。”
柳清越带着他出了门,当夜月色皎洁,走廊中便只有他们三人,聂欢扶着齐归川,走的很慢,柳清越则一言不发。
“他这些年待你好吗?”聂欢忽然道。
柳清越愣了一下,点点头道:“他待我很好,比叶大哥有过之无不及。”
聂欢轻叹:“你何必提起他。”
“有些事,我是无法忘记的,和他,和你,还有当年在白鹿村的情景,我这年做梦,总是碰到,不过,那只是一种回忆罢了,如今,我们都已有了自己生活。”
“你放下了吗?”聂欢问道。
柳清越苦笑一下:“不放下又能如何,那些年我过得还不够苦吗,未婚夫和别人假成亲,我爹死了,自己又被叶大哥抛弃,如今归川待我很好,我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聂欢不解道:“那你今晚为何还非要过来?”
柳清越缓缓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毕竟我虽然放下,可我一直牵挂着你,你身处江湖,危险常伴,一不留神便会丢了性命,不如我在这儿养尊处优。”
“谢谢你。”聂欢感动道。
“不说这些了。”柳清越道,“你和你夫人过的怎么样?”
聂欢沉默片刻;“她对我很好,从西凉开始,我们便一路相互扶持,走到了今天,我和她经历了很多,如果不给她的交代,我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你不爱她吗?”柳清越忽然道。
聂欢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如果爱她,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好像是因为愧疚才娶的她。”柳清越道。
聂欢摇摇头:“不,我当然想娶她,但是因为我所背负的事情太多,我不想让她与我一起受苦,可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人生苦短,等我所有的事情办完,恐怕早已垂垂老矣,难道到那时候我再与她成亲吗?”
柳清越点点头:“你这样想便好,唉,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白鹿村猎户聂三哥,如今已经是一宗之主了,还做了那么些大事。”
“我也想不到,如今你也是门主夫人了。”聂欢感叹道。
两人相视一笑,柳清越又道:“这些年,你很累吧?”
“那是自然,不过做的都是我想做的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聂欢了,不是那个什么事只考虑自己,贪生怕死的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