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熠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傅闻声。
看着眼前这张依旧很欠揍的脸，常熠暗自磨牙道：“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打伤我这么多弟兄？”
傅闻声见到常熠的一瞬间，对江橙的担忧就放下了些。
若这人性格还没完全变的话，江橙落在他手里就不会有太大危险。
傅闻声一把扔开长耳，双手抱臂，毫不愧疚地说道：“你这么多年蜗居下城，教出的手下就这种水平？”
常熠气的脸皮抖了抖，不再和他一般见识：“你也是冲着那高阶向导来的？”
“江橙是我未来的伴侣。”
常熠：“……你特么炫耀什么！”
傅闻声：“怎么样？她很优秀吧？”
常熠磨了磨牙冷哼道：“聪明的有点过头了……”
傅闻声：“不必嫉妒。”
常熠：“……”
这人，特么的，还是如此欠揍！
常熠深呼吸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漠然地看着傅闻声道：“进来再说。”
傅闻声低头看了看终端上的时间，拒绝道：“我还有事，今晚就要离开，你把江橙送出来就行。回头我给你送一批武器过来……”
常熠：“有变故，进来再说。”
傅闻声心头一沉，对上常熠目光的瞬间便明白了那句‘聪明过头’是什么意思了……
…
江橙并没有第一时间跑去基站，她在第九层的转运台停了下来。
转运台的隔壁是一家食品店，那陈旧的门头与江橙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那是她离开下城区时的第一次回头，从孤儿院一路走出来，踏上升降梯，回头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家店铺。
当时的心情太过复杂，她竟忘了孤儿院所在的城区和层数。
此时看到这家食品店，她才恍然察觉这里竟是孤儿院的入口……
江橙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下了升降梯，循着记忆中的路线，穿过一条条通道。
脚下的青石路比五年前更破旧了。
顶上的通风管道也结满了蛛网。
那时的她觉得通道又宽敞，又高大……可此时再看，才发现原来它并没有多高，是当时的自己太矮了……
通道岔路口有路牌，江橙循着过往的记忆一点点找了过去。
孤儿院坐落在废弃矿洞的中心，占地面积很大。其实下城内部的所有建筑都是依托于废弃矿洞的。
江橙摸过孤儿院的铁艺栅栏，上面长满了红褐色的铁锈。
江橙又走到大门口，发现晨星孤儿院得木质匾额上，那些彩色的字已经皲裂脱落了。
时间已至深夜，院门也已封闭。
院子四角廊柱上的煤气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江橙绕着孤儿院走了一圈，记忆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千篇一律没有任何记忆点的事却总是忘不掉……
江橙走到自己最初的宿舍后面，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翻越高高的拱形窗。
江橙在那一瞬间以为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她都忘了当时自己为什么要翻窗了。
只记得摔得很疼，院长妈妈给她简单包扎后就随手关进了小黑屋，三天后被放出来，她就再也没有翻过窗……
江橙看见那小孩在窗口颤巍巍地站起来，她成功了！
她要跳下来了！
下一刻，人鱼凭空出现在那小孩身旁，抱着她轻轻落在地上。
那孩子也就三岁左右的年纪，还没有觉醒，所以看不到美人鱼。
发现自己轻飘飘的落下后，竟然小声地欢呼了一下：
“哇哦~糖糖真棒！”
江橙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耳中嗡鸣，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闪电击在了她的心上。
“糖……糖？”
小孩听见声音，好奇地往黑暗中看去。
江橙摘下兜帽，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
“姐姐，你叫我？”
江橙心尖有些颤抖，一定是同名，一定是同名……
“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
小孩听见她清晰的声音赶紧把食指竖在嘴边：“嘘……姐姐，你要小声说话。”
江橙点了点头。
小孩这才放心道：“我要回家。”
说完这句，她往四周看了看，小手招呼江橙靠近。
江橙蹲下身，小孩赶紧凑过去耳语道：“姐姐，你快走吧……这里的人专门抓小孩！我就是被偷过来的！”
江橙心中咯噔一下，探究地仔细打量小孩的脸。
这才发现那双温柔的杏眼和展清颜如出一辙！
江橙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糖糖……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