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浓这一巴掌不算重,却彻底把秦思勉打懵了。
他还歪着脖子,始终侧着脸。表情满是难以置信。
“秦思勉,想想你自己干的那些事,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贱?”
听着苏语浓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秦思勉才终于缓过神来:“苏语浓,你打我?”
“是的,我打你了。”
苏语浓也学着他的样子,毫不留情地挖苦道:“怎么看起来这么委屈?你这么欠揍,不可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打吧?”
秦思勉插在白大褂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看着打了自己还咄咄逼人的苏语浓,他心里竟有些难以控制的涩意与酸楚。
“苏语浓,你好样的。以后最好别有事再求到我这里来!”
冷冷落下这句话,秦思勉就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进口豪车上。
海云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抬眼去打量贺聿风的脸色:“爷,苏语浓她……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知道那晚的男人是您了吗?”
贺聿风又想起苏语浓刚才一本正经地说苏颐安是他的弟弟,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
随即气定神闲地开口道:“谁知道她那颗脑子里一天天的在想什么东西。”
“对了爷,刚才医生说狗儿也是过敏体质。我看,这大概率就是您的孩子。”
见贺聿风心情还算不错,海云又忍不住问:“这次孩子意外生病算是一个警醒,苏语浓毕竟条件有限,您以后打算怎么安置狗儿?还是继续放在她身边吗?”
“你就这么怕苏语浓?”贺聿风似笑非笑道。
“爷,您误会了。”海云头皮一阵发麻,“我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凡是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不畏艰难险阻。尽心尽力的完成。”
“行了,别肉麻了。”贺聿风语气淡淡的,却藏着与生俱来的冷然和贵气,“你尽职尽责,及时发现孩子生病住院。给你记一功,自己去领半年工资当奖金。”
“谢谢爷!”海云眉开眼笑,“老板大气!”
就在海云以为贺聿风不会回答那个问题,轻易跟人透露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时。
又听他轻飘飘开口道:“贺家情况复杂,我和孩子之间所有赠予或拿取都要慎之又慎。而苏语浓拥有的一切都会给孩子,同时还在努力给他创造更好的生活。”
“这么看起来,孩子跟着她,并不会比跟着我差。”
另一边,柏城医院单人病房。
苏语浓突然觉得鼻子很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尽管她已经尽力把声音压到很小,还是吵醒了病床上的苏颐安。
孩子半睁着眼睛直直盯了苏语浓几分钟,始终一言不发。
苏语浓立刻慌乱地站起来,伸手去探苏颐安的额头:“狗儿?你怎么了?”
体温比正常偏高一些,但已经不烫手了。
孩子大概还在发着低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妈妈。”苏颐安突然用小手勾住她的手,“我想喝水。”
苏语浓连忙倒了点温开水,用小铁勺一口一口喂孩子喝下去。
苏颐安干涩的嘴唇终于有了润泽感。
醒来后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在关心她:“妈妈,你的嘴巴也好干哦。有没有好好喝水,乖乖吃饭?”
看着孩子这么虚弱还在操心自己,苏语浓的心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呼吸停滞一瞬后,她红着眼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妈妈现在就去吃饭,再给你带点吃的,你要听护士阿姨的话知道吗。”
苏语浓问过医生,得知孩子现在最好是吃粥类的清淡流食。
于是来到医院食堂打算随便吃点东西,主要是只有这里才能给苏颐安买到病号饭。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虽然过了午饭时间,但食堂里的人还是很多。
除了忙到只能利用午休时间来吃饭的医务人员,还有不少病患家属也是刚照顾完病患吃喝拉撒,才有时间下来吃饭。
苏语浓排在窗口前长长的队伍里。
从昨夜到现在她就没合过眼,更没喝口水吃口饭。
之前惦记着孩子还没醒,绷紧着神经根本顾不上自己。而现在闻着浓郁的饭菜香味,肚子开始咕噜噜叫个不停。
也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体力消耗大没吃东西的原因。
苏语浓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她顾不得其他,直接原地蹲下,才不至于让自己狼狈地摔在地上。
一双手将她抱了起来,拉出队伍。
好闻的皂角清香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苏语浓的鼻腔。
等到她恢复视觉,映入眼帘的就是秦思勉那张一如往常清冷疏离的脸。
“你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