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三两句话就把苏语浓气得吐血了!
她向来脸皮厚的天下无敌,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你现在气急攻心……”秦思勉走上前想替苏语浓把脉,就被她一掌挥开。
苏语浓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什么,他半天才猜出了意思——我今天刚拔完牙!
虽然吐得是拔牙伤口里的血,但也确实是被秦思勉气的。
因为从提起那封情书开始,苏语浓的血压就开始飙升,恨得直咬牙。
那封情书,的确是她写的。
送别会那天,她喝酒壮胆,鼓起勇气想跟秦思勉告白。
没想到一片真心,却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罪证!
“所以不需要证据,仅凭一封表达感情的书信,你们就认定是我用了下作的手段害你?”
“明知道狗儿是你的孩子却不闻不问,放任我们自生自灭。无论这四年内我怎么费钱费力地讨好,你们都觉得是应有的赎罪?”
“甚至在秦舒月的眼里,哪怕我再苦再努力,日子都不能过得好一点。否则就是老天的不公,需要受到她的制裁?”
苏语浓看似是在发问,语气却满是肯定。
秦思勉听得眉头紧皱,用沉默回答了她。
“呵。你们秦家人总是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做着丧良心的事。”
关于那天的事,苏语浓已经懒得再解释。
“算了,随便你们怎么想。”她看似洒脱,语气中却难掩苦涩和无奈。
秦思勉好看的眉拧起,不知道她为什么一边认下,一边像是咽下了天大的冤屈。
他还没想明白,就见苏语浓仰起头,认真地望过来:“都无所谓了。反正从今以后,我和狗儿,跟你们秦家人不再有任何关系,任何来往。”
“所以秦思勉,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直到苏语浓摔门进去,秦思勉仍然呆呆站在原地。
他脸上惊愕交加,神色难辨。
从前,无论秦家人对苏语浓说再难听的话,做再过分的事。她都会百依百顺,死皮赖脸地再贴上来。
可最近,苏语浓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冰冷疏离,又咄咄逼人。
这让秦思勉有些不自在,也愈发拿不准她的心思。
他不是一直想抛开苏语浓这块恶心人的牛皮糖吗?为什么她说不要再见面,他心里反而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心里陡然空了一下,里头茫茫然一片虚无。
心不在焉的秦思勉才走出不远,裤腿忽然被一只小手拽住。
低头看去,就见苏颐安小心翼翼地仰头看他:“爸爸,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看我和妈妈吗?”
刚才隔着一道铁门,他把苏语浓和秦思勉的争吵声都听了进去。
小小的苏颐安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是他和妈妈一直梦寐以求的爸爸啊!为什么他今天来给自己过生日送礼物,妈妈却要赶他走,还说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呢?
苏颐安害怕爸爸以后真的再也不来了,所以偷偷溜出来追秦思勉。
他真的很想勇敢地试一试,可不可以同时拥有爸爸和妈妈呢?
对上孩子亮闪闪的期盼目光,秦思勉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改为一句:“我工作很忙,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谢谢爸爸。”苏颐安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雀跃。
随即松开拽着秦思勉裤腿的小手,乖巧地跟他挥手道别:“爸爸再见!”
看着孩子蹦蹦跳跳回家的身影,秦思勉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讽刺与冷意。
苏语浓一边以退为进,说着以后不要再见。一边又指使苏颐安来求和,利用孩子来笼络他的心。
好悬他差点就上当,被她的手段给骗了。
秦思勉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苏语浓手段远超她自身能力的高明。
“她背后肯定有人指点,是最近和她走得很近的那个老太太?”
与此同时,何颂宜家。
苏颐安吃蛋糕吃饱了,自己在院子里和煤球玩。
而苏语浓吃着香甜丝滑的奶油,心里都被幸福感填满。
这个西式蛋糕又香又漂亮,她每次看到都会嘴馋,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
果然好吃的东西,都很贵!
苏语浓忍不住感慨:“何奶奶,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建议和帮助,我们哪有今天的日子。”
何颂宜沧桑的眸中有着星星点点的温柔与笑意:“不用谢我。因为有你们在身边,我才感觉自己仍然是个有价值的人。我们之间也算是相互成就了。”
“况且,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是你自己争气。”何颂宜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大大方方鼓励道。
这还是苏语浓第一次听见何颂宜夸人。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