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的小报告在韩璐璐的心底设下厚重的阴霾,直到夜幕降临丈夫准点回家,她依然愁眉不展的独坐在窗前想着心事。
程伯月走进家门时发现客厅里黑灯瞎火的,妻子坐在幽暗中显得异常的孤独无助,他不禁有些错愕的高声叫嚷道:
“璐璐,你怎么不开灯?小芳呢?她做饭了吗?”
“我不饿。小芳今天休息回家了,你忘了吗?”
“是啊!我一时忙糊涂了。”伯月叹息着抚摸着自己的脑门,在妻子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可是你为什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谁得罪你了?”
他望了望茶几上搁置着的两只剩冷的杯盏说:“家里来客人了?是你的闺蜜老二吗?”
“她怎么可能来这里?”韩璐璐讥笑道,“是你的好弟妹刘明珠呢!”
伯月愣了愣没吱声。
璐璐瞅了瞅他做贼心虚的模样,忍不住愤恨的控诉道:“程总,如果你要偷腥,最好做的隐密些,避开熟人,以免弟妹不时的向我传话,影响我的心情!我也知道男人做到你这般成功,在外面难免绯闻艳事,但如果你顾念我这个妻子的情分,可否做到滴水不漏,不让我受伤?”
“我怎么了?你倒说说。真是莫名其妙!”程伯月惊异又愤怒的争辩着,又不禁笑道:“我以为你不怎么在乎的,原来竟会为了我嫉妒吃醋呀!”
璐璐痛苦的泫然泪下,赌气的别转过身去不理他。
伯月嬉皮笑脸的起身,依靠着她坐下来道:“亲爱的,生气会变老的。弟妹又向你告了我什么黑状呢?以至于你这样。”
“最近你是不是常去她舅舅的厂里看望艾珂?”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伯月惊讶又无辜的张开双臂道,“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工作,我独自出去应酬也一一向你汇报的:几点出去,见什么人,谈什么事,几点回家,你都知道的。即便我想见艾珂,也分身乏术,抽不出空呀!”
“可是弟妹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空穴来风。”猜忌的韩璐璐不肯轻易放过他。
程伯月低下头来沉思片刻说:“事到如今,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和弟妹当面对质一番,但是这样一来,又不利于我们兄弟和你们妯娌间的和睦共处。”
“作为一个有家有口的成年人,难道弟妹不会顾忌到我们家庭的安定团结,而空口白牙的从中挑拨是非吗?”
伯月不禁冷笑道:“虽然她进我们程家这些年,但因我一直在美国,对她的为人还真的不甚了解!”
“那你到底有没有去服装厂看过艾珂呢?”
“当然没有!”他斩钉截铁的矢口否认。
韩璐璐列不出其他的证据,暂且只得作罢。
可是特地邀约同胞兄弟程仲雪回老宅夜半私语,当被他询问同样的问题时,程伯月却毫不避讳的回答:
“只去过一次。因为她几次三番的盛情邀约,为了表示对老同学的关心,我不得不走一趟。”
仲雪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蹙着眉头叹口气,然后默默的饮酒。
“不过仅此而已,我们在一起可什么也没干!”
“你去向大嫂解释吧!跟我说什么都没用。”
“呵呵,我什么都不会向她说,即便我真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有些事情就是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实)也是屎(实),越抹越黑。”
仲雪忍不住哼了一声:“你倒比通常的男人聪明许多!”
伯月搁下手里的玻璃酒杯说:“虽然我具备与女人周璇的实战经验,暂时不会出什么纰漏,但还请你管住自己的老婆,让她管住自己的嘴。因为一个人偶然说大街上走来一头老虎,别人听了不以为意,但她说的次数多了,恐怕别人就会信以为真!”
理亏的仲雪低声回答:“为这事,我骂过她好几次了,教她别多管闲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谁知道她闲来无事,又向大嫂嘀咕什么哩!”
“连我也没想到,她们妯娌之间有朝一日,关系竟会走的这么近!”伯月心有余悸的叹息。
“无论如何,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亲近,总是一件好事啊!”
伯月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这当儿他的兄弟忽然告诫他说:
“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不要玩火**,不要低估大嫂的判断力!女人对婚外情这种事是极其敏感的,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如果你打算和大嫂白头偕老,就赶快和那个女人断了吧!”
“什么叫断了?”程伯月不以为然的高声说,“无论在美国还是国内,我和艾珂就没真正的开始过,她从未走进我的心里,我对她就是单纯的同学情谊。除却这份感情,事实上我们早就断了,断了好几年了!”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感情事,”仲雪激动的不由分说的大声劝谏兄长,“我也不想弄清楚。但是哥,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你在异国他乡一切的风流韵事,都让它们过去了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