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忍耐着心头翻涌着的痛苦羞辱的感情,韩璐璐不禁冷笑道:
“伯母您来这里之前,首先应该搞清楚状况,我和您儿子方文山之间,到底是谁缠着谁!我已经从他的家里搬出来了,这种行为本身就代表了我的决心。当我断绝了和他所有的联系离开这座城市,满世界找我的人是他;现在时不时的带着孩子来酒店找我,缠住我不放的人还是他!……您凭什么认为是我影响了你们家庭的和睦,觉得我离开了你们方家就会活不下去呢?”
张家霞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韩璐璐瞥了瞥她难堪的脸色,心底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意。
“要不是你的狐媚勾引,文山他至于如此吗?你不知反省,还挺得意!”张家霞怒斥道,“认识你之前,我们方家可是父慈子孝一片和谐啊!但是现在老方的生意失败,紧接着身患癌症,最终文山也变成了这样……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说白了你就是个不祥的女人,是你给方家带来了灾难。”
“呵呵!”倾听着她荒谬的言论,韩璐璐怒极反笑,但却一时找不到强有力的言语来驳斥她。
“你觉得我这种封建思想很可笑吧?”张家霞似乎完全了解的说道,“但世间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命定,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们不得不相信,不得不听从。尤其是我们这样世代做生意的大族人家更加迷信,碰到你就开始走霉运,试问谁敢娶你进门呢?”
“我明白了。”璐璐淡定的微笑道,“将来方家若家道中落,我恐怕难辞其咎啊!”
“你明白就好。人贵有自知之明,你的确不适合方家。”
“没关系。”韩璐璐慷慨大方佯作无事的笑道,“这些年我和方文山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几经波折,我们虽然孕育了一个孩子,但我的内心早已没那么爱他,我已经很累了!”
张家霞不无惊讶的凝视着她眉清目秀真挚的面孔,默然倾听着她说下去。
“实不相瞒,我在上海读书时就被一个男同学狂热的追求,虽然毕业后我来到西川,但这些年我们一直断断续续的保持着联系。这回我和方文山闹了矛盾,和几个男女同学结伴去云游四海,在乌镇住店的其中就有他。”
“文山知道吗?”张家霞不禁惊异愤怒的挑起眉头诘问她。
“当然。”
“你竟然厚颜无耻的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还真是可恶!”张家霞怒不可遏的几乎拍案而起道,“他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这种恶毒的女人?!……”
“真是不巧的很,上周我那个同学还发微信打电话向我求婚,我犹犹豫豫的没有立刻答应。他是上海本地人,家境虽不及方家显赫,但还算殷实富足。重要的是他一直在上海读书工作,生活很稳定!作为女人,我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不能永远这样无名无分不明不白的跟着方文山,我也需要为自己的将来,为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打算,我切实的需要婚姻的保障,需要一种安稳的状态。”
“好!很好!”张家霞只得负气称赞,“你也不过如此吧!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些年你和文山纠缠不清就是为了钱。”
“事到如今,伯母您及方家人如何看待我,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更在乎自己的幸福归宿!”
韩璐璐淡定的笑容里不知为何透着一丝凄凉:“原本我顾忌着方胜寒,我舍不下亲生的孩子而踌躇着没有答应别人的求婚。既然伯母您现在表明了个人的态度和方家的立场,我觉得是时候答应他了。”
“那么好,我衷心的祝福你!”张家霞努力表现出宽怀大度道,“你早点离开文山,是他的幸运;像你这样的女人经过这么多事,还有男人娶你,也是你的幸运!”
“我并不觉得自己的人格比谁低贱,如今我凭借个人能力在社会立足,我有选择自身幸福的权利!“韩璐璐说着骄傲的昂首挺胸,”倒是伯母您——麻烦您从今往后管住自己的儿子,不要再让他来我工作的地方打扰,我的生活已经不堪其扰……”
“你放心!但凡我活着一息尚存,就不会再让他在出现你的面前。”张家霞满怀憎恨轻蔑的瞪了她一眼,傲然挺直身板不慌不忙的走出酒店的清吧去。
目送着方母风韵犹存决然离开的背影,韩璐璐强作镇定的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一杯清茶,不禁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
大学同学朱宇鹏和她暧昧缠绵着,但他的热情还未浓烈到向她求婚的境地。韩璐璐添油加醋的向方母讲述着他们的恋爱故事,不过是为了还击打压她的嚣张气焰罢了。
在方家忍气吞声的生活这些年,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找回了久违的丢失的尊严。
在她们针锋相对的激情对话中,韩璐璐的言辞虽半真半假,但她要彻底离开方文山的决心却真实又坚定!
方文山反复劈腿的花花公子的秉性已严重挫伤了她的感情,使她对于他们的未来生活失去信心。
现在方文山的真情挽回和努力修复尚未令她的伤口痊愈,而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