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唇瓣的笑容缓缓收起，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烦躁来。
他蹲下身，纤长好看的手指压在了她的脑袋上，轻抚着发丝。
“时锦童，你现在可真贱啊，当初沈云求饶的时候，她也是像你这样吗？”
时锦童没有感觉到半点温柔，只觉得像是被死亡缠绕上了，身体不自觉的发抖。
她不敢解释，也不能解释，所有的解释他们都不会听。
“说话！”
顾北辰声音充满了压迫感，不远处就是他们寻找的声音了。
时锦童喘着大气，一遍遍在脑海里回忆着沈云被害的时候，眼泪不自觉的砸在地面上。
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沈云到死都没有求饶半分。
“没有，沈云姐没有求饶……”
下一秒，她的头重重地被压在地上，脸颊摩擦着砂砾，死死贴着。
男人的手就像是巨大的一张网，把她困在其中不能喘息。
“时锦童，你以为你求饶就能跑掉吗！你要留在我们身边，永远为沈云赎罪。”
这一句句话好像恶魔低语，在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散。
时锦童瘫软在地，她的眼睛酸涩，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妈妈，急声喊着。
“妈妈……”
顾北辰松开了手，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时锦童狼狈地爬了起来，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时母身边。
“妈妈，你快走，我走不掉了。”
时母的眼神复杂，一时间没有任何行动。
时锦童瘪着嘴，难受又无助。
如果其他人知道是妈妈在帮她，一定会把气撒在妈妈身上的。
时母只是紧紧盯着时锦童，眼神复杂又难受，“漾漾，妈妈问你，你真的没有伤害沈云吗？”
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时锦童憋在心里的一团委屈彻底燃烧了起来。
“我没有！沈云姐的死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受害者啊！妈妈，难道……你也觉得是我害了沈云姐姐吗？”
‘啪！’
脸上重重落下了一个巴掌。
时锦童被打的措不及防。
时母几近崩溃，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沈云死时候的惨状。
“我的女儿沈云就是你害死的，时锦童，你为什么不承认！都是你的错，她才会死的那么惨，你对得起我的女儿吗？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啊！”
时锦童被摇晃着身体，她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
双肩被是母狠狠抓着，不断的质问打骂着。
“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你哥哥他们说得对！你就应该受到惩罚！”
时锦童低下头，任由她摇晃着，脑子里面像是被一团东西遮盖，怎么也看不清前路，好像一切都被隔绝在外。
“时锦童！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养了你这个女儿！”
可是明明从前妈妈说过，自己和她长的最像。
现在却成了后悔……
时锦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责骂声中被拉走的。
只记得妈妈又给了她好几巴掌……
她被人强行扯着带回去了。
这一刻，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没有反抗，只有顺从。
一件衣服扔到了她的脸上。
顾北辰站在一边，点燃了一支烟，声音冷淡，“穿上。”
时锦童拿起衣服一看，黑色蕾丝露边的，全身上下只有四五块布料能勉强遮住重点部位。
她喉头一哽，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我不穿……”
“由不得你穿还是不穿，穿上，晚上去见人。”男人吐出一口烟，冷笑着，眉眼中都是恨意。
“时锦童，这只是你赎罪开始。”
时锦童面色惨然，她从小在时家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穿这种衣服。
“怎么？”
顾北辰见时锦童咬唇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无端闪过几分烦躁。
“你以为还有得选？”
时锦童脸上还带着几道血痕，衬着她原本瓷白的肤色显得触目惊心。
好像稍一用力，就会被彻底毁掉。
“害死沈云，你有没有过后悔？”
顾北辰嗓音微哑，强迫时锦童直视自己。
只是那双泪光氤氲的眸底毫无愧色，有的只有不甘和倔强。
“不是，不是我害死沈云的，是她救了我……”
时锦童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遍，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曾经最亲最爱的人，父母兄长，现在竟然恨不得吃她的血，喝她的肉。
“够了！”
顾北辰掌心下移，她身上纤薄的布料不堪一击，全部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