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了滚喉结:“阿寻,我恢复记忆没有告诉你,你生气吗?”
“还好。”
“不生气?”
她“嗯”了声,语调淡淡地听不出喜怒:“突然觉得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男人脸色微变。
没什么值得生气的意思是不在意他,所以无所谓他是告诉她还是不告诉么?
患得患失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姜寻还在不慌不忙地吃早餐。
大概五分钟左右,她放下了餐具,起身时看了盛司越一眼:“我要去律所了,你回公司吗?”
“我送你。”
“不用了,我开车就好。”
他起身跟着她出了餐厅,几步追上去扣住她的手腕,将女人的身体转过来。
姜寻猝不及防地被拉住,对上他的视线时候,眼底还有几分惊魂未定。
她拧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男人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某些情绪,咬字极重地开口:“阿寻,你生我的气就直接说。”
“我刚才不是说过不生气了吗?”
“那为什么不让我送你上班。”
姜寻抿唇:“华盛名邸和金科律所并不顺路,你没必要为了送我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愿意。”
“那随你。”
说着,她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转身继续朝玄关处走去。
盛司越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想把话说清楚的,想跟她解释。
哪怕这解释在她听来都只是辩解,他也不想自己连开口申冤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最终还是无奈跟上她的脚步。
黑色宾利旁边,他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姜寻弯身上车。
就在她伸手去扯安全带的时候,盛司越突然倾身压了下来,手拉过安全带帮她扣上。
只是,卡扣明明已经扣好了,他却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透。
女人挽唇:“怎么了?”
“你讨厌我吗?”
“你是小孩子吗?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男人不答反问:“不回答我,是不是很讨厌?”
她好笑:“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我对不起你的事情有很多,你讨厌我理所当然,不讨厌我才反常。”
“既然你这么认为,还问我那么多干什么?”
盛司越眉头拧得可以滴出水来:“阿寻,我不想你讨厌我。”
姜寻,“……”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绕口令。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句话,哪个表情表现出了对他的讨厌。
女人舒了口气:“不是要送我去上班吗?如果就这样压着我一直问问题,我上班会迟到,你也会迟到。”
男人深深地看她一眼,终是起了身。
关上车门后,他拧着眉头上了驾驶座。
车子很快驶出了华盛名邸。
狭小的车厢内,空气很安静。
姜寻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脑海里想的是最新接的一个案子,当事人跟她哭诉自己被骗时,要多痛有多痛,可他在整理证据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些和事实有出入的地方。
其实想想,这世界上原本就不是真的每个人都诚实。
在她眼里,不管盛司越瞒着她恢复记忆的事情是出于哪种考量,她都不觉得他讨厌。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律所外停下。
姜寻解开安全带。
就在她准备拉开车门时,盛司越突然从驾驶座上起身压了过来。
两个人的距离突然拉近。
近得她几乎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女人防备性地往后靠了几分,看着他道:“有什么话要距离我这么近才能说?”
“阿寻,我想吻你。”
“我要去上班了。”
说完,她伸手推他,想要得空去开车门下去。
可手腕却被盛司越握住:“接个吻,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为什么要用上班来搪塞我?”
“你为什么要吻我?”
“喜欢你,看着你不太高兴,担心你在心里恨我埋怨我,想通过肢体接触来让你感受到我,哪怕只是最浅层次的接吻。”
姜寻看了眼被他握着的手腕:“你拉着我的手,不叫肢体接触吗?”
“叫,但和接吻怎么能比?”
“盛司越……”
她喊他的名字,温和的,平静的。
男人喉间溢出一个极为低沉的字眼:“嗯?”
姜寻缓缓道:“这是在律所门口,我不想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