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行之人,包括郑怀远在内,皆是严肃认真之辈,哪解皇室心思,无人接话,让李安感到一阵苦闷。
仅仅七八日未见林誉瀚,李安已对那机灵鬼的缺席感到不便。
楚大当家,那位同样身形妖娆、蒙面的女子,让李安有了一丝似曾相识之感。
他注视她良久,女子却未有任何反应。
楚大当家在心中暗自叹息,想必这位即将上任的辽东年轻官员,对自己的商队已是觊觎已久,欲要大捞一笔。毕竟,‘谋反’这罪名一旦扣上,即使最终洗脱,金鼎阁也势必损失巨大。她心中犹豫,是顺从他,满足他的胃口,还是倚仗自己的后台梁瑶?但那后台并非易于挑起。若这位看起来不凡的官员不齿梁家,她可能难以用常规手段满足他。
她万万没料到,这位年轻人不仅对商队有所设计,金鼎阁的金库也早已在他的计划之中。
虽然商队雄踞一方,声势颇为显赫,但与那钱庄之庞大比较,仿佛仍显得稍逊一筹。古往今来的皇者,他们的智慧深不可测,怎会任由这般金融要塞,落入商贾之手,实在令人费解。
楚家的大户人家,在心底细细权衡后,决定先填饱他的肚子。听闻此人护卫众多,非寻常身份,且即将赴辽东任职,未来交集之机会不可预知。金鼎阁虽急需金钱,但并非缺少这点微薄之财。然而,提及文殊公主之名,却也是为了给对方留下几分敬意,免得对方误会自己无人依靠,妄图贪得无厌。
最关键的是,此次商队前往辽东的旅途,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当夜幕低垂,楚家的家主以温声细语邀请道:“诸位旅途劳顿,想必尚未用餐。我营地正准备晚宴,若不嫌弃,请让我做东,敬君几杯浅酒,以表歉意。”她的话语温柔至极,似乎有求于人。
李安心中一软,好奇心也生起,想要见识一下她究竟能耍出何种手段。于是他不再摆出架子,应允下马,跟随她一同前往。
楚家的家主又道:“公子的坐骑真乃非凡,必是价值连城,唯有公子这般风姿翩翩之人,驾驭它才显得格外匹配。”她的话语如同细雨般柔和,令人心神宁静。
尽管听到这样的恭维,李安心中却不由得掠过一丝戏谑:若我驾驭你,或许更是水乳交融。然而他也知道,这番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松懈而已。
跟随着她们走进中心的帐篷,却见奢华无比,波斯地毯铺地,黄花梨木的家具显得尽显珍贵。整个帐篷内部装潢堪比皇宫,而这一切,竟出现在辽东的荒野之中。
李安内心震惊,这楚家女子的奢侈,竟似乎超过了自己。但他也认为,能享受生活的人,确实令人羡慕。
在她的热情邀请下,李安与她们一同入座。其他人则由她吩咐吴遥好好款待。
幽香缭绕,一盘盘精致的菜肴和水果被端上桌,虽然量不多,但每一样都显得精美绝伦。天气已转凉,李安看到这些应时难得的珍品,内心不禁微微一惊:眼前这些食材,仿佛刚从枝头摘下,新鲜异常。
“大梁的公子,请品尝这葡萄酒,据说从遥远西方的法兰西国运来。”楚家的家主亲自为李安斟酒,然后为自己和旁的女子各斟了一些,表示自己不能多饮。
李安轻拿起酒杯,心中暗笑,这楚家女子的奢华,竟连葡萄酒都是冰镇的美酿。
他面带微笑,心中却掠过一丝讥嘲的冷意。
以他穿越之人的身份,虽未曾品鉴过高价之酿,却在诸多网络小说中略窥门径。
于是慢条斯理地捧杯,不急于一饮,轻轻旋动,让赤霞珠在杯中留下如泪痕的痕迹,目光微亮,轻啜一口,陶醉赞叹:“此酒果然不凡,酒香扑鼻,醇厚难忘。看其色泽,断可知曾在橡木之中沉睡二三十载矣。”
对面楚家当家的目光微变。是那西洋人言,此酒确系二十年佳酿,即在其国亦为贵族偶尔方能一饮。未料,眼前这位风姿卓绝的公子,轻轻一摇一晃,便猜中年份,更有品酒之先知。她自诩学识已广,然不及李安。
然而,李安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他心知此女极会享乐,手中之物定非凡品。
随即,又是优雅地细尝一口,半眯着双眼,感受着酒液沿舌尖流淌,蹙眉沉思良久,方在两女期待的目光中,摇头笑曰:“此酒虽好,却似乎在橡木桶转换之间稍有疏失,或许是手法不甚纯熟,酿出微妙之差别。本宜有的悠长香甜,竟掺杂一丝生涩,可惜了些许沧桑古意。”
楚家当家未料又为李安之言所摄,秉杯轻尝,心中自是有所影响,竟也觉得有那么一丝青涩。其实她对于红酒之辨,不过是初学之境,往日犹自以为领略了酒中风韵,岂知今日一语触破真相。听李安滔滔不绝,竟信以为真。
心中不复以往的轻视,视李安为有见识之士,悄生赏识之情,却也因红酒未能取其完美,微感愧疚,故作歉然地言:“李公子,此酒经万里长途,或许因此风味略减,此乃穷乡僻壤,不免有所不足,还望李公子见谅。”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