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群臣交头接耳,急切消化这两则惊世消息。
少顷,议论之声渐息,御书房内重归宁静。
凉晴云见时机成熟,缓缓开言:
"今日朕身染西域奇蛊,幸得秦神医妙手回春,方能逃过一劫。"
"朕决定册封秦神医为我大梁首席御医,并赐尚方宝剑。"
群臣震惊,原因有二:
其一,西域蛊毒复杂多变,历来被视为无药可治。
世间传言,能解西域蛊毒者仅秦神医一人,且据闻他前前后后仅解开三次,每次耗时半月有余。
然而,秦神医今日竟于半日之内,不仅解除了皇上蛊毒,其康复速度更是令人惊叹。
谁人能料,那位半倚龙榻的帝王,竟是晨曦之时身陷蛊毒之厄。
此情此景,足可见秦神医之术,已臻于鬼神莫测,敢与阎罗争锋。
再者,那尚方宝剑之赏,历来只为功勋卓著、位极人臣者预备,乃无上荣耀之象征。
而秦神医,仅以一手回春之术,挽狂澜于既倒,救陛下于濒危,似乎此等奖赏略显轻薄。
然天子意决,纵使群臣心有不甘,亦唯有面露恭顺,私下里窃窃私语,不敢有丝毫违逆。
赵丞相悄然示意六王爷,盼其能直言不讳,主持公道。
六王爷心照不宣,遂挺身而出。
“启禀陛下,微臣愚见——”
“且慢,皇叔,卿之心意朕已了然。”
梁青云未待六王爷言毕,即刻截断其语。
“秦神医救朕于生死之间,朕赐其尚方宝剑,岂有过当之嫌?难道在诸卿眼中,朕之安危竟不抵一柄宝剑?”
言讫,六王爷顿时瞠目结舌,天子龙体,自是重于泰山。
“这……”
“陛下圣明。”
昔日可随意摆布的小傀儡,今非昔比,六王爷亦不敢妄加非议。
李安目睹此景,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豪之情。
‘嘿嘿,吾妻愈发有王者之风,哼,尔等诸侯休想再轻视于她。’
此时的梁青云,威严庄重,她深知此赏或有过誉,却执意展现君主之任性一面。
见四下无人再发异议,梁青云遂命人将尚方宝剑赠予秦神医,以彰其功。
自从登基以来首次启用尚方宝剑,梁青云心中难免激荡,恨不得挺身而起,端坐龙椅前,隆重地颁赐这至高荣誉。
然而时局使然,今日不同往昔,她必须伪装身上有恙,不便张扬。
“秦爱卿,朕特赐你大梁尚方宝剑,你便是我大梁首席御医,此剑可上达天听,惩治昏聩,下至民间,肃清奸佞。”
秦神医语调坚决,尚方宝剑虽重,但在他心中,师父李安的认可更胜千金。
“微臣谢主隆恩,誓以身家性命捍卫尚方宝剑,守护大梁国泰民安。”
“有秦御医在我大梁,愿四海之内,无病无灾。”梁青云话音落下,掷地有声,群臣竟一时陷入了沉默。
还是李安心疼爱妻,率先打破僵局,高声道:“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李安的领头,其余官员这才零零星星跟上,高呼万岁。
事已成局,纵使众臣心中有再多不满与疑虑,也不敢轻举妄动,成为众矢之的。
梁青云的任性和渴望认可,在这一刻似乎并未得到满足,高傲的小脑袋只得黯然垂下。
李安见状,内心暗自愤慨:
哼,尔等老顽固,我妻身为当今圣上,即便偶有差池,又何足挂齿?真是不知变通,连起码的礼赞都不肯给。
更不用说,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何错之有?你们竟敢剥夺她身为帝王的欢愉。
冥顽不化的老派头,看我如何让你们好看,哼!
龙榻上的梁青云满怀期盼地望向李安,渴望着夫君为她撑腰。
自登基以来,她难得任性一回,也想体验一番所谓“昏君”的小小乐趣。
李安捕捉到妻子期待的目光,大步迈向群臣之前,话语如锤击石,掷地有声:
“诸位大人对今日陛下赐予秦神医尚方宝剑或许颇有微词,但需知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方可建非常之功。”
“我大梁立国至今,尚未有皇帝遭遇行刺之事,”说到这里,李安心头掠过一丝微妙,毕竟,若计入那次皇宫外废墟的意外,梁青云亦是险遭不测。
短暂沉吟后,他继续言道:
“圣上遭袭,元凶未明,朝堂动荡,国家安危悬于一线,大梁江山几近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易主。”
“正是秦神医于危难之际拯救圣上,挽救我大梁社稷,立下了不朽之功。”
“试问,秦神医难道还不配拥有尚方宝剑吗?”
李安一席话,让众臣陷入了深思,纷纷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