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转头一看,松莲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她拼命地向松莲使眼色叫她不要说话,可这月黑风高的,松莲哪里看的清,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松莲见穗岁正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奴婢见夫人不在床上,可真是吓坏了,大半夜的,夫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快和奴婢回去吧,夜里凉,夫人若是染上了风寒,侯爷回来了要训斥奴婢的。”
娄钧最是心疼穗岁的身子,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她们要好好照顾穗岁。
穗岁心中暗叫不好,她听到了这惊天大秘密,还被人发现了,怕是要被人灭口,她低声警告松莲:“松莲,快跑!”
假山后的二人走了出来,穗岁忙拉着松莲要跑,可已经来不及了。
穗岁的心猛地一跳,那后宫侍卫如鬼魅般出现在她们面前,他的目光冷冽而无情。
他抬脚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出,将穗岁和松莲一脚踹翻在地上,二人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坚硬的石板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松莲怒道:“你干什么,知不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若是伤了夫人,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偿还的!”
男人就像是没听见松莲的话一般,他像拖着一袋货物般,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二人拖到了假山旁。
松莲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转头去看穗岁,满脸的担忧。
穗岁那用上好的珍珠粉和玉蓉膏保养的白嫩肌肤,此刻上面被磨蹭的破皮泛红。
侍卫身旁的女子低声惊呼,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担忧,让他手下留情:“杜哥哥,别这样……”
眼前男人这暴力的模样,她只觉得十分的陌生,陌生的可怕。
侍卫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冷冷地看了穗岁和松莲一眼,转头对赵淑仪说:“别怕,交给我处理,你转过头去,不要看。”
穗岁想要保全松莲,也想让她出去求助,说道:“我这侍女刚过来,她什么都不知,你们放她走好不好?我留下来任由你们处置。”
男人没有搭理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要弄死她们二人。女子低声啜泣,穗岁这才看出来,眼前这个和男侍卫幽会的女子竟然是赵淑仪?
穗岁说道:“赵淑仪?娘娘你信我,你们放了我们,只要你们今后不再见面,今日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赵淑仪有些犹豫地看着男人,她不想把事情闹大,男人却依旧不为所动。
赵淑仪看男人拿出腰间的匕首,脸色苍白,双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她急的再次落下泪来,难以置信地问他:“杜哥哥,真的要杀了她们吗?”
杜卫侯说:“这二人的性命不能留着,不是我心狠,而是形势所迫!”
赵淑仪并不想杀人,上次刺杀皇帝的事情她原本是不知情的,知道了之后十分的懊恼后悔,她恳求男人:“杜哥哥,方才她也说了,她不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的。”
男人冷笑一声:“人在危急时刻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可信,就像当时,你父亲要把你送进宫,你拼死不从,他不还是当时答应了,转头就把你打晕了送进了宫里来?”
赵淑仪紧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他说的对,很多人是不可信的。
她的周围充满了谎言,父亲和哥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都来骗她,她却还傻傻的相信他们。
男人继续说:“冷宫就有一口枯井,我们将人杀了丢进去,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宫里头三天两头的死人,再正常不过了。”
男人是负责后宫安全的杜卫侯,也是赵淑仪的表哥,二人自幼相识,一起度过了无数快乐的时光。
从小青梅竹马的二人彼此之间有了情意私定了终身,许下承诺,要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不成想,赵家将人送进宫里当了妃嫔,有情人被拆散,每当夜深人静时,杜卫侯总会来到这座假山后,深夜和她在这里幽会。
杜卫侯说:“她们肯定是听见我们说的话了,知道刺杀和我们有关,又撞见我们私会,捅到皇上和皇后那里必定是死罪,我们若是想活,就不能饶了他们。”
穗岁听着二人的话,趁着二人争执的时候,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将藏在袖中的袖箭射向杜卫侯。
“嗖——”的一声,袖箭划破夜空,直直射向杜卫侯的咽喉。
杜卫侯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这戒备森严的宫中,她竟然可以将袖箭留在身上,他急忙闪身躲避,但袖箭还是擦过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松莲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着穗岁的动向,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穗岁眼中一闪而过的焦急和示意。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里面的逼仄的假山,迅速跑到了宽敞的院子门口,在这里求助的声音会传的更远一些,她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有刺客!”
松莲的声音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