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在江漓身上感受到过这么重的压迫感了。
于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还敢躲?
江漓眸色赫然加重,探身一扯她的手臂,把人拽进怀里,然后扣着她的腰,将她压到车子后座上。
“砰”的一声,他关了车门。
全过程不到一秒,男人带来的阴影笼罩过来,熟悉的松木香也不由分说的充斥在鼻尖。
时遥遥还没怎么回神,她愣愣的抬头。
车里光线暗,他的眸像是很暗的红,反射着玻璃细碎的冷光,居高临下的,把她禁锢在后座。
“和你开房的人是谁?”
嗓音还是那么好听,些许的磨砂质感,但音色比以往低了太多。
他垂眸盯着她的眼睛。
此时,司机默不作声的把车子开到停车位,然后迅速下车溜了。
时遥遥很乖巧,实话实说:“是丁毅中,我帮他治病,房间里还有他朋友在呢。”
他怎么知道的啊?
前后分明没多久。
江漓视线下移,修长的手指勾弄时遥遥卫衣的松紧绳。
漫不经心的口吻,直切重点:“什么治法需要开房?”
语气里的压迫感忽然散了大半,尾音甚至能听到一丝笑……很冷的笑。
时遥遥觉得背后发凉。
她瞄瞄他的手。
他勾绳子的动作轻,位置就在她胸口处,隔着薄薄的布料,细微的拉扯,若有若无的接触,弄得她有点心浮气躁:“这个……那个……”
“按摩”两个字在她舌尖百转千回,最终还是没敢出口。
天地良心,她只是普普通通的给人做了个不带任何私情的按摩,她还戴手套了!
可心就是虚,虚的要死,尤其是此刻处在他眼皮底下,被他这样盯着。
江漓忽的抓着她的两条松紧绳,重重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喉咙里低低的压出一声:“嗯?”
是逼问。
沉沉的字音撞到时遥遥心尖,震颤着发颤发麻。
时遥遥脑袋撞到他胸口,帽子收紧,脖子被轻勒了那么一下又松开,警告意味很浓。
她脑子从没转得这么快过,弱声铺垫:“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医生面前病人不分男女……”
她不想骗他。
谎言很难维持一辈子,说不准哪天爆炸,绝对会比现在炸更狠更烈。
江漓嗤笑:“你是医生?”
他偏了偏头,眼神就像在说,借口都不编好点。
她不是医学专业,更没有什么资格证。
“我有办法治他的病,所以在他面前我就是医生。”
时遥遥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江漓的衣角,特别乖顺的语气:“只有这一次……是……是……”
江漓捏着她的下巴,把她垂得越来越低的脑袋再度拉起:“是什么?”
时遥遥躲闪着视线,决定提前打预防针:“我戴手套了。”
江漓拧眉:“??”
她结结巴巴:“戴了手套给他……按……摩……的……”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突的加重,车子内部的气压冷得更加彻底。
时遥遥被捏疼了,却一点声都不敢出,呼吸都屏住了。
江漓的脸靠近她一点,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每个字都像是从唇齿间磨出来的:“按,摩?”
“时遥遥。”
捏她的手力道越来越重,尾音勾着上扬的调子,笑:“你还挺有情趣?”
封闭的车子里,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就像某种无形的东西压迫着肺部,时遥遥呼吸都觉得艰难,下巴疼得厉害。
“他他他是病人,现场也有别人在的。”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她的大眼睛里蒙上水汽,声音也发颤:
“真的!我能治他,而且只有这一次是按摩,以后都是针灸,绝不会再碰他了!”
“江漓……”
她抿了抿唇,怯怯的又拉他衣服,吸吸鼻子,试图卖惨求和:“疼……”
疼?
他想说,疼就忍着。
可她眼睫扑簌,眸里满是湿气,就快哭了,看着就可怜兮兮。
江漓舌尖抵了抵虎牙,重话没说出口。
只是冷呵一声,松开她的同时把她往后一推,动作粗暴,但力度终究不重。
时遥遥后脑撞到软的皮质靠背上,震了一下,倒是不疼。
她皮肤娇嫩得很,这会儿下巴上就多出一块显眼的红。
女孩子就是脆弱,被他抱着的时候,她也是哪哪都软,好像稍微用点力都能把她弄伤。
她显然经不起他发泄出体内躁动的戾气。
“江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