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的小哥,见到曾姑娘,有些迷糊,这是老板从哪儿花钱雇来带人气的?
不过看穿着也不像,挺简朴的。
“哎,哥们儿,哥们儿,看我,看我,我比她好看。”李乐敲着台子。
“哦,哦,不好意思,要点什么?”
“一杯苏打,一瓶科罗娜。”
“没有科罗娜。”
“艾丁格?”
“没有。”
“tg岛?”
“这个有。”
一共十六,李乐给了二十。小哥很开心,顺手抓了把开心果,洒碟子里递了过来。
“喝瓶啤酒没事吧。”曾姑娘双手抱着酒瓶,看李乐剥壳。
“养成好习惯。以后你开车了,可千万别学那些老家伙。”
“骑自行车呢?”
“你要能把自行车蹬出50迈,也算酒驾。”
曾姑娘一乐,仰起头喝了口,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调酒小哥偷瞧了两眼,心说对面坐的这哥们儿是不是有病,带着这么靓的妞,只顾着剥什么壳,不行换我啊,故意咳嗽两声,以示提醒。
李乐关心道,“咋?兄弟,感冒了?”
“你有药?”
“你吃多少?”
“有多少吃多少。”
听到两人犯贫,曾姑娘乐得扶着台子直颤。
缓了缓,轻声道,“你们学校的人,都是这么有意思?”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李乐拍拍手,把碟子推了推,指着剥好的开心果。
“谢谢。你属于什么鸟?”
噫~~~~~,姐姐,咱们不熟好吧,话题这么open的么?
李乐赶紧岔开,用起保险且老套的话题,“你滴,哪里人?”
“荆城,你知道?”
“一本三国志,半部荆城地。谁不知道借荆州,失荆州的典故?”
“没你们长安有名。”曾姑娘客气。
李乐倒是一点头,“那肯定的。”
“哎,你也不谦虚谦虚。”
“你要是湘省的,我估计还得问问你辈分。”李乐开始扯淡。
曾离好奇道,“为什么?”
“我妈姓曾,老家就是湘省湘乡的,兴毓传纪广,昭宪庆繁祥,你什么字?能续上不?”
“那万一要是个广啊,昭啊,宪啊的,你得叫我什么?”
李乐一举手,“别,你这净挑大辈儿,算了,算了。”
两人东拉西扯,聊了好一会,李乐已经三杯苏打水下肚,瞧见曾姑娘手里的啤酒还有不少。
“你这,和那群老外一个样啊。”
“怎么啦?”
“一瓶大绿棒子能从蜈蚣街喝到后海,再拎着喝到工体,夜店最讨厌做这些老外的生意,对吧,兄弟。”
“嗯!”
调酒小哥听这俩人认了半天的亲,又开始聊吃喝,早就看的不耐烦,丫什么时候能牵手手?老子特么要是长了你这张皮,现在都该琢磨旁边的城市故事酒店了,呸,废物!
李乐和曾姑娘东拉西扯,倒是套了不少话出来。
从她小时候怎么学戏,到后来怎么想到考中戏,上学之后怎么不适应,班里和谁关系最好,有谁追求。
估计曾姑娘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说了这么些,而她却只知道李乐,长安人,在燕大上大一,比自己小三岁多,她妈和自己一个姓,然后,没了。
要是付清梅在这儿,估计得给这孙子点个赞。
没一去夜店酒吧吃个饭就装逼打脸的固定节目。
一群人十一点在夜店门口碰了头。
夏宇悄悄问李乐,“怎么样,看你们聊得开心?”
“你呢,你怎么样?有成果没?”
“这个,哎!”夏宇咬着后槽牙,“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要不,我给你算一卦,拜过名师的那种。”
“不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夏宇一摆手,表露着决心。
“哦,祝你成功。”
“鸡你鸡眼。”
“赶紧回吧,你这嘴都瓢了。”
“胡说,我这还能贯口呢,化肥会挥发,黑化肥发灰,灰化肥发黑。红鲤鱼绿鲤鱼和驴,不知是绿鲤鱼比绿驴绿还是绿驴比绿鲤鱼绿”
怎么来怎么走。
送完人,从中戏的小巷口出来,田宇坐在后座正中,深吸口气。
“香啊!”
“胖子,别特么这么恶心。”
“哎,你看这是啥?”田宇晃着手里的一张纸条。
“怎么,要电话了?”
“人家主动给的。还有长安滴电话,说她们考完试回长安,一起吃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