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月兰水榭,花向雪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莫名的轻松。
许是积压了太久的怨气和委屈,在那一刻完全的吐出了。
难过肯定是难过的,任何人都对亲情有所期待,她也不例外。
可是时过今日,她相信,以后她再也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亲情了。
回到映雪阁,皎皎便应了上来:“小姐,您回来了,奴婢和兰嬷嬷之前被叫去问话了。”
见花向雪的脸色不好,皎皎再一看花向雪的嘴角有隐约的血迹,她惊呼一声:“哎呀,小姐,您……您受伤了吗?”
花向雪摇摇头,轻叹一口气:“皎皎我没事,你和兰嬷嬷没有被为难吧?”
皎皎立马摇头,只是却有些担忧:“不知道为何,所有的下人都说,什么都没有亏待我们映雪阁,奴婢和兰嬷嬷辩解无力……
小姐,您说,这样老爷会不会以为是咱们故意欺骗他呀!”
花向雪笑了笑,揉了揉皎皎的头发:“没关系,他信便信,不信也没有必要让他信了。
我会攒钱赚钱,定然不会再亏你和兰嬷嬷分毫了。”
听见这话,皎皎的眼眶便红了。
“小姐,奴婢和兰嬷嬷都不觉得亏,倒是小姐,明明是侍郎的嫡长女,可最后过的,却不如府内的一些丫鬟下人。”
瞧着皎皎这般,花向雪伸手把她的眼泪擦了下去,声音有些轻飘飘,却也莫名的让人心疼。
“皎皎,靠人不如靠己,我若是嫁给了璃王,那么你和兰嬷嬷到时候也一并过去吧!”
皎皎满眼喜色,若是小姐能嫁给璃王,那么她便再也不必在府内受这般欺负了。
虽然眼下,每日的餐食和需求都不会再少给映雪阁,可是皎皎和兰嬷嬷却也私下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呢。
突然想到了什么,花向雪对着皎皎道:“皎皎,你速去给我找一些宣纸过来,额,若是有彩色的,那就更好了。”
皎皎不知何用,便也连忙应声去找管家取了。
等吃过了晚饭,花向雪便坐在灯下,开始挑灯做事。
“小姐,您这做的是什么啊?”皎皎瞧着花向雪在那折来折去,还时不时的用剪刀剪一下,她不禁好奇起来。
花向雪对着皎皎笑了笑,然后将自己所折之物展开,这一展开,皎皎顿时‘哇’了起来。
“这、这是?”皎皎一脸看呆了的模样,然后低声道,“小姐,您折的这是花儿?”
花向雪唇角一勾,点了点头:“嗯,此物我明日有用。”
说完,她将折好却并未展开的一个放到一侧:“皎皎,将我衣服洗了,明日早上我穿。”
皎皎应下,将花向雪的衣裳脱下,然后皎皎便拿着衣裳下去洗。
花向雪去了沐浴的房间,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睡觉时候方便穿。
她也不熬的太晚,卯时她便要起床,一想到那么早,她又连连打了个哈欠。
才躺下,就听见有窗子边有动静,她看过去,就见一个人影蹿到了内间儿。
“何人?”
“是我!”
来人声音压得很低,待花向雪看清楚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二殿下,您这白日做殿下是不是做的太烦了,到了晚上就喜欢做贼?”
“小姐,可是您刚才有什么事情?”门外,皎皎好奇的问道。
花向雪看了一眼门外,开口:“无事,睡吧!”
皎皎这才应下,匆匆的离开。
镜修远笑了笑,将手中拎着的东西放下:“几日不见,我来看看你过的如何,可有被那花侍郎欺负。”
花向雪翻了个白眼,下了床,趿拉上鞋子将窗子关好,这才走到镜修远的身边看他拿来的东西。
“这是……”
“酒!挺好喝的,我送来给你一坛子,怎么样?我可够意思吧!”镜修远说完,自顾自的走到一侧坐下。
花向雪孤疑的看着镜修远,皱眉:“酒有什么好的,我又不是嗜酒如命,我……”
打开坛子这么一闻,花向雪还当真是眼前一亮:“哟,这酒的味道确实是不错,带着几分清香味儿呢!”
镜修远登时一脸骄傲:“对呀,这可是我父皇今日黄昏赏给我的,当然,大家都有份,比如我七王叔、大殿下等等——”
花向雪点了点头,很不客气的先倒出来了一杯,尝了尝,味道甘甜,甚是美味。
“确实很好喝啊!”花向雪说完,忍不住的喝了第二杯。
“向雪!”镜修远见了,连忙站起身,将那坛子酒给拿走,“此酒味道虽然很是甘甜,回味无穷,可是后劲儿却很足,你若是喝的多了,明日酣睡一日都有可能。”
花向雪一听,心想:那可不行,明天自己还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