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孟氏!你给我再说一遍!”二老爷青筋暴跳,怒吼道。孟氏拼命捂嘴,眼睛里都是惊恐,不能说……不能说啊!可她根本抵抗不住真言符的威力,正面硬刚二老爷,“说就说,魏乾不是你的儿子,我年轻,你满足不了我!”这话,那叫一个扎心窝子。就像被人一盆冷水泼下来,从头凉到脚。二老爷险些站不稳。他胸闷气喘,脸色阴寒的指着孟氏,“你再说一遍!”孟氏像是豁出去了,索性就不抵抗了,“再说多少遍都一样,你、不、行!”二老爷踉跄几步,又惊又怒。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啪!他一个耳光,狠狠地善在了孟氏脸上,“贱妇!你敢偷人!你敢给我戴绿帽子!”耻辱!天大的耻辱!二老爷双目猩红,恨不得掐死孟氏。他这一生,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他确实也这么干了,他红着眼,用力的掐着孟氏的脖子。“我要杀了你,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孟氏透不过气来。在她说完真话的瞬间,真言符便自己燃尽失效了。孟氏脸色青白,“老爷,你听我解释……”“你住嘴!”二老爷已经气昏了头,“孟氏,我把你从乐坊赎出来,让你无需再卖艺讨生活,我夫人过世,我便将你抬进门,我到底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要这么对我!”鬼母女呆了片刻,没想到还能吃到这么大的瓜。唐时锦挑眉一笑,“怎么样是不是比直接杀了她们更加解气”女鬼面目阴寒,“不过狗咬狗罢了。”对,狗咬狗。这二老爷和孟氏,不过半斤八两,厚颜无耻如出一辙,难怪能成为两口子。都是一丘之貉。孟氏翻出白眼,眼看就要被掐死了,二老爷最后关头,却松开了手。孟氏瘫在地上,一口气猛的从嗓子眼呛出来。不停的咳嗽着。泪花都咳了出来。“你杀害婆母,我要把你送官,孟氏,你去官府忏悔吧!”二老爷说道。扑通。他突然对着老太太的棺材跪了下去,“母亲,儿子愧对您,娶了个毒妇回来,害了您老人家啊!”二老爷似乎悲从心来,他重重的对着棺材磕头。磕老母亲惨死。磕自己的悔恨。“不,不是这样的,老爷你听我解释……是有人控制了我,我才说了违心的话,老爷你信我,真的是有东西控制了我。”孟氏爬到二老爷面前求情,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抬手,指向几个阴魂,“是它们,一定是它们控制了我,老爷,咱们家里有鬼,我是被鬼上身了啊,鬼话老爷怎么能信呢……”她凄风苦雨的哭泣着。二老爷还真就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几只鬼。然后发现,几只鬼都对他露出鄙夷的眼神。这男的,又蠢又无耻。瞧着二老爷似是动摇,孟氏更加卖力的哭诉,“老爷若不信我,妾身便只有一头撞死,以证自己的清白!”说着,她就要往老太太的棺材上撞过去。二老爷不知怎的,拉了她一把,呵斥道,“你别污了老太太的棺!”可孟氏知道,他这是心软了。于是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嘤嘤啜泣,软若无骨,“老爷不信妾身,妾身还有什么活路,不如死了算了……”二老爷有些心神荡漾。他就喜欢听孟氏说妾身二字……鬼母捂住鬼女的眼睛,“玲儿别看,脏。”啧啧。唐时锦啧啧摇头,“你的话尚且不如鬼话诚实呢,你二人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能给自己的绿帽子找理由,二老爷你这心胸很宽广嘛。”二老爷脸色阴沉。孟氏恨得咬牙,“唐三,你不抓鬼,干什么专跟我们这些活人过不去!”唐时锦不理她,“方才我给你用了真言符,你说的,皆是真话,从我见魏乾的第一眼,我便看出他与老太太没有血缘,虽然我对二房没什么好感,但好歹你们供奉的,与我外祖父供奉的,是一个祖宗。”唐时锦道,“看在一个祖宗的份上,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二老爷嘴唇抖了抖,终是说不出话来。唐时锦抬头,看到几个阴魂排排坐,正前排吃瓜。她发现,几个阴魂身上的怨气都有所消减。见二房倒霉,它们怨气稍平。唐时锦嘴角抽抽,“你们知道魏乾去哪了吗”几只鬼摇头,“不知道。”“没看见。”“死了吧。”几个鬼前排嗑瓜子。“我知道有个姑娘被魏乾祸害了。”小女鬼玲儿说。它看到了。魏乾房里关着一个姑娘。“哦,那姑娘在哪”唐时锦轻声问玲儿。在唐时锦面前,玲儿一点都不吓人,它乖巧的摇头,“不知道,魏乾把她带走啦。”“二房完了。”鬼母亲拉着玲儿,对唐时锦鞠躬道谢,“姑娘免我沾染人命,谢谢姑娘。”它现在明白了唐时锦不让它杀孟氏的用意。子孙断尽,真相暴露,这样的惩罚对孟氏和二房来说,比直接杀了她们更痛苦。死太便宜了。就让二房和孟氏没有希望,痛苦的活着吧。“不用谢我,既然你们都出了口恶气,我便送你们入冥道。”唐时锦抬手结印,要开冥道。前排吃瓜的阴魂质疑,“那魏乾呢,就这么放过他吗”“魏乾不死,我们难以咽下这口气!”“二房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不如就让他们跟我们一起走吧!”阴魂这想杀人的怨气又蹭蹭蹭的涨了上来。唐时锦眼角抽抽,“熊孩子怎么不听劝呢,我刚劝住一个,你们是瓜也吃了,脾气又上来了,把怨气都给我散一散,都不想投胎了是吗!”她声音清脆,却充满威严。几只阴魂默默地垂下鬼头,“我们及笄了,不是孩子。”“我想投胎,可魏乾活着,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死的时候,还没十五呢……”阴魂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撇撇嘴说。十五及笄,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