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端起长桌之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刚才漏了一拍的心跳。
赵政在心中忍不住想到——
身为【长空】的掌权者,山口芳则绝对不会是出于什么收藏癖,去冒着被两国政府制裁的风险走私这些文物;当然,不排除山口芳则也是中间人的角色的可能性,比如说,其中涉及到一些政治上的交媾。
当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因为,正如夜郎轻一所说——现在的华国政府不再是四五十年代的那个华国政府了。
现在的华国政府,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国际地位,都不容小觑。在这个关头,非要去撩虎须,简直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么,排除了作为中间人参与政治交媾的可能性,那山口芳则为什么要蹚浑水呢?
这批文物对他来说是否具有特殊重要性。
赵政思绪急速运转——
在这批货物中,最显眼的当然是那个最大的,内里有明黄色绢布的黑箱子;但是,赵政想起,当时山口芳则下令让手下尽快转移货物时,那名中年人最先搬运的货物,不是那最大的疑似装有和华国古代皇室相关的大箱子,而是装有青铜器【猛虎食人卣】的小箱子!
莫非,山口芳则知道【猛虎食人卣】存在某些特异之处?
或者,一个更大胆的猜测,这场交易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青铜器【猛虎食人卣】?
这可能吗?
赵政几乎百分百确认,山口芳则是一个普通人!
就在这时,平章的声音忽然响起:
“赵政,东西放在你那边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
话音落下,夜郎轻一替赵政回答道:
“没有。他那边地方偏,而且隔壁租室的住户已经搬走了,我们的人提前看过,确定没有人在场,也没有任何摄像设备。”
平章点了点头,随后他再次看向赵政,似乎想听听赵政的想法。
“赵政,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文物?”
“老家伙干嘛问赵政啊,你自己没想法吗?”
见状,夜郎轻一有些不满道。
闻言,平章抬头,苍老的眼神扫了夜郎轻一一眼,夜郎轻一啧了一声,举起双手,道:“得,当我没说,听听赵政的意见也行,反正这小子聪明;但老家伙,不要事后找赵政负责哈,你才是做决策的人,不能让下属寒心啊~”
夜郎轻一咧嘴笑道。
平章呵了一声,似笑非笑道:
“你这小子,还真是护短。”
“嘿嘿。”
夜郎轻一嘿嘿笑了两声,手肘碰了一下赵政的手肘,嘀咕道:
“应付一下得了,老家伙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在考验你呢!”
夜郎轻一的嘀咕声虽然放低了音量,但声音依然不小,像是故意说给平章听得。
赵政知道这是夜郎轻一的好意,于是,赵政点点头,思忖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如果是我的话,我现在会立刻将这些文物转移到原属于【惊蛰】的地盘。”
“哦?”
平章淡笑着哦了一声。
赵政解释道:
“就像【长空】他们会选择【惊蛰】作中间商一样,我们同样也能利用【惊蛰】的特殊属性。把东西送回【惊蛰】的地盘,再通知警察厅那边追回,这是风险最小的方法。”
平章点点头,“那如何解释这些东西突然出现了呢?”
赵政平静道:“我们有两个线人,这两个线人原本是【惊蛰】的人,让他们露面,说是【惊蛰】安排了人在暗地中转移了这批货物。”
“怎么保证那两名线人不会将我们拉下水?”
“让那两名线人带着不同货物分批出现,”赵政几乎是立刻回答道,“最好露面的时间相隔两到三天,让他们彼此陷入囚徒困境的局面。”
“囚徒困境?”
一旁的夜郎轻一疑惑出声。
赵政点点头,“让一个人先带着货物自首,在此期间,我们或许不能保证这个人是否能足够听话,不供出这笔交易中【草野】扮演的角色;但我们能保证,由于只得到了一批货物,警察厅这边会继续追查剩下的货物,这就我们就还有继续操作的空间;”
“而第二个线人出现前的两三天,足够我们收集到信息——比如说,第一个家伙供出了什么,他是怎样描述交易的。此时,我们放出第二个线人,带着第二批货物,根据第一个家伙的供词作出相矛盾的供词,这样一来,供词不一致,无法立案。”
“当然,关键在于顺序。”
“第一个线人自首时,我们只提供一部分货物,这样,他的供词的说服力有限;而第二个线人,我们则可以提供一些关键性的证据,比如,与码头炸弹残渣型号一致的炸弹,再比如,我们从码头开出来的越野车上的行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