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餐桌上,凤曦敛了眸子,和亲吗?会是他吗?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刘后自然能察觉到自家女儿的心事,没想到只是一个侍卫,这么多年,她心里居然还记得他?待送走了嘉武帝之后,刘后便将凤曦留了下来。
“曦儿,你如今年岁也快及笄了,不要总是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的事,好好把心思放在诗书礼乐上才是正经事,你喜欢打听那些个朝政之事,母后也不反对,反正你是母后的女儿,做什么,母后都是支持的。”
凤曦接着福了福身,“母后,曦儿都明白的。那曦儿先退下了。”
习习微风拂过面孔,凤曦略有些惆怅的坐在亭内。侍书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引了别的话题,道,“殿下,六殿下去了宫外马场呢,若是殿下觉得无聊,不妨过去一观?”
怪不得侍书短短几年就成了她身边的贴身宫女,侍书是最懂她的心思的。两人一会换好了衣裳,着劲衣去了马场。
马场设在宫外,在城郊一处还算偏远的地方,前段时间围了好大一个场地,专供那些了只会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弟骑马。前不久,凤旸不知被哪个狐朋狗友给勾了去,这会还泡在马场内呢。
春日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凤曦利落的下了马车,一头乌发被高高束起,十三四岁的模样,脸上还有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瞧着软嘟嘟的,很想让人摸一把。
场内,几匹骏马正在狂奔,马身张弛有度,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不知是谁眼尖往外一看,正正看见一个白嫩的少年?
“吁”沈淮安勒停了马,遥遥看着场外,“那是哪家的公子?怎的瞧着这么眼生呢?”
身侧的好友顾有知伸长脖子瞧了瞧,摇摇头道,“瞧着确实眼生,不过近来陛下大力支持一些寒门上位,想来这人也是新晋的寒门子弟吧。”
沈淮安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出身卑贱的寒门罢了,真不知陛下为何对寒门青睐有加?”这些年寒门势力大大崛起,分走了不少世家的权,隐隐有和世家分庭抗礼之势。
略慢一步的凤旸打马上前来,瞅了一眼道,“哎哟,今儿个是什么风,居然把妹妹给吹过来了?”
“啊?”沈淮安和顾有知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原来不是个少年,而是公主。当真稀奇。
“六哥。”凤曦进了马场,也不露怯,找了一匹品相极佳的马,娴熟翻身上马,直奔几人而去。
飒爽的少女迎风而来,腰间束着的红丝绸随风飘扬,腰身盈盈一握,几人都是垂了眸子,这位,可是当今陛下和皇后手上的掌上明珠,少女生的明眸皓齿,神圣不可侵犯恍若天上的仙子。
“曦儿,你怎的来了?难不成是觉得六哥骑马雄姿勃发?”凤旸颇为自豪的整了整方才有些凌乱的衣袖,期待的看着凤曦。后者给凤旸丢下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六哥,咱们都好久没有赛马了。不妨比比看看?”凤曦挑衅的看了一眼凤旸,漫不经心的坐在马鞍上,别看少女身板小,马技可不容小觑。
凤旸正有此意,之前同凤曦赛过一次,在皇家的猎场上,几个皇子们一同比试,凤曦偏也要跟过来玩,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他居然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妹妹。
之后多次,凤旸潜心钻研马技,这会正是一个好时机,凤旸爽快的答应下来,这还不算晚,还要拉着自己的几个朋友一同赛马。
听到说公主要赛马,沈淮安表面上恭敬,不过心里却是鄙夷的紧,一个女子不好好的在家学些什么绣花音律,同他们在马场上掺和什么?待会是不是还不能让公主输的太惨了,免得她要哭鼻子?
凤旸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顾有知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是同一个小姑娘比试比试罢了,怎么凤旸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到时候他们几个给小公主放放水,让她赢一次,哄哄她开心不就行了?
预备声起,四人骑马在同一起跑线,下一瞬,四匹马齐齐冲出,飞扬的马蹄踏起层层沙雾,“嘚嘚”的马蹄声在马场上肆意响起。
凤旸不敢怠慢,驾着枣红色的骏马箭一样的冲出去,时不时还要观察一下凤曦的动向,凤曦则是虚虚拉着缰绳,前半个身子微微前倾,同马身保持一样的频率,渐渐同马身的动作融合在一起。
开局跑下来,沈淮安马上就明白了这个皇宫里的公主绝不是泛泛之辈,凤旸的马技在众世家子弟中也算一等一的好,没想到他的妹妹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顾有知同样不敢轻敌,翩翩少年郎就这么驰骋马场,意气风发,只不过几圈下来,四人之间已经有了明显的差距。
“吁——”凤曦轻拉缰绳,马儿渐渐停歇了脚步,下一瞬,凤旸也堪堪抵达终点,果然还是输了。
凤旸输的心服口服,“曦儿,平日里不见你跑马,怎的一上场来便这般厉害?”
凤曦微微勾唇,鬼灵精怪的看着凤旸,道,“大概是六哥身子老了,身子都不灵便了吧。”
凤旸:不过大个三岁,他身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