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阴沉沉的天一颗星子都没有,寂静的宫殿中,十四王爷凤宣江好不容易才让沈清睡下了,瞧着她睡梦中紧皱的眉眼,凤宣江格外自责,原本沈家可以置之度外的,至少,不会被牵扯的这么深。
若不是因为他上门求亲,沈清也不会在人生中大喜的日子遇见这样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沈清已经与他拜过堂了,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这次亲王谋反的事结果如何,他都不想和沈清分开。
如果如果真的会牵扯到自己,那他就把沈清悄悄送走“对不起,清儿,是我连累了你”
静谧的夜晚,此时是叛军占据皇宫的头一个晚上,人人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各个宫殿看守的像个铁桶一样,连个蚊子都放不出去。
巡逻的队伍末端,悄咪咪的跟着一个人,那人穿着同叛军一样的衣裳,缀在队伍的末端,居然也没能叫人发现了去。
十九压低自己的身形趴在屋脊之上,看着巡逻的士兵过去,下一瞬,黑影无声的在屋顶上下来,将队伍末端的士兵捂住口鼻,挟持在自己怀中。
隐秘的角落处,并无人发现,那人身手极好,十九却是压低了声音,道,“我是嘉德殿的侍卫。”
那人眼中泛着诡谲的光芒,裸露在外的皮肤极白,像是长年累月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形成的,眼神更是狠厉,反复探究,想要透过十九的皮囊直接观测到他的意图。
“你想干什么?”那人沙哑开口,现在叛军围城,此时不该在相信任何人。“我不认识你。”
十九拿着公主之前给他的腰牌,在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卫只有一人,整个大内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人瞧见了腰牌,心中的疑虑终于打消了些。
“你如何认得我?”
十九不问反答,“那你可认识此物?”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襄银边的地阶令牌,那人定睛一看,眼眸微眯,随机跪下身去,“见过大人。”
早这样不就好了,十九收回腰牌,“你我都是噬魂的人,而你又在皇宫蛰伏已久,此次露面,可是嘉武帝说了什么事。”
噬魂之人对其组织更是忠贞不二,见十九这么问,赶紧从怀中掏出玉扳指,呈给十九,“大人,嘉武帝这只玉扳指可以调动城郊的五万精锐部队,这五万士兵是凤氏皇族豢养的亲卫,只受皇帝差遣,这次,嘉武帝命属下前往京郊搬救兵。”
十九接过玉扳指,这扳指他是见过的,戴在嘉武帝左手的拇指上,向来不离身的。“你先回去,暂且不要暴露行踪,我会尽快去京郊调来救兵,到时,你只需配合我就好。”
“属下明白。”那人看了十九一眼,接着转身混进叛军队伍之中了。
十九不敢在耽搁,恐生什么变故,凭着轻功小心行走于皇宫之中,身形如魅如影,竟也无人发现。
——
林峰跟了凤宣泽,其妹林贵妃自然不受叛军的压制,现下整个皇宫都是她的,再也没有人可以压她一头,骑在她脖子上耀武扬威。
一大清晨,林贵妃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梳洗好,踏着晨光,坐着软轿去了嘉德殿,平日里嘉德殿可是皇后的居所,那些个下人们也是狗仗人势,一个个恨不能将鼻孔仰到天上去,林贵妃不知在这吃了多少亏。
如今可好林贵妃下了软轿,那些个守在门口的叛军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拦也不敢拦,究将人放了进去。
整个嘉德殿如临大敌,下人们颤颤巍巍的跪着身子不敢动,现如今,这位林贵妃身份可是不得了,一面是陛下的宠妃,一面其哥哥又参与了谋反,在整个皇宫就没人敢忤逆她。
林贵妃好整以暇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名贵的刺绣鞋履踩上那宫女的手背,狠狠研磨,“哟,今儿个嘉德殿的宫女倒是有眼色,居然知道跪拜迎我了。”
那宫女呜咽忍着痛意,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惹火了这位杀神。青果听见动静从殿中走出来,抬眼就瞧见林贵妃仗势欺人的模样,恨恨道,“这还是大宣皇宫,此处还是大宣皇后的宫殿,贵妃娘娘是要做什么?”
林贵妃面色不虞,快走几步一巴掌打在青果的脸上,“你这贱婢,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拖出去打死!”
林贵妃来着身边的几个嬷嬷,那嬷嬷腰圆膀宽,一看就是折腾人的好手,像提着小鸡崽子似的将青果提出去了。
“林贵妃,嘉德殿还容不得你放肆?!”刘后撑着身子起来,尽管自软禁以来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但人都欺负到眼皮底子下来了,断没有在退缩的道理。
“哟,皇后娘娘,呵,这嘉德殿在怎么不容我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吗?”林贵妃摸着头上金丝镶边的翡翠珠子,不屑的瞧了一眼刘后,“皇后娘娘啊,要我说,你我原本一同为妃,尽管你当了三年安稳的皇后,但是这皇后的日子也就要过到头了。”
“谁让,本宫的哥哥争气呢?”林贵妃姿容绝艳,身后大殿外传来青果挨板子的惨呼声。美人听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