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凤旸试探性的抬起头,常舒一口气,“父皇可算是走了。”
“走了是走了,”凤暄站原处,眼神揶揄,“可说是要查功课,六弟,你可备好了?若是备不好,岂不是又一顿板子?”
凤旸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父皇就算是要查,又不单只查我一人的我若是有什么不对,”凤旸故作模样的摇摇头,一脸坏意道“便说是大哥总是拉着我出宫,为此才落下了功课。你说,父皇是打你狠一点,还是打我狠一点?”
“你!”凤暄气的后仰,怒目圆瞪,赌气般将给凤曦准备的茶水喝了个精光。
凤曦无奈的瞧着空了的茶杯,叫人接着倒茶,“两位哥哥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拌嘴的?不若先来喝杯茶,消消火气。”
“嘿嘿嘿”凤旸傻笑两声,“自然是来看妹妹的,”说罢将茶水饮尽,“若说是茶,自然还是母后殿里的茶水最为好喝。”
凤暄是几位皇子中与父皇长的最像之人,若论性情,自然也是最像。
“妹妹刚病一场,明日可还要接着上学?”凤旸试探问道。
凤暄将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茶水瞬间迸溅出来,殿里侍奉的几个宫女慌慌忙忙的跪下来。
“还上什么?皇妹的病才刚好,”凤暄怒声道,“若是那老匹夫不愿意,我就把他的胡子拔个干净!”
凤曦抬手将几个女侍挥退,“太傅大人年事已高,皇兄若是将他的胡子拔了,可想而知都不知该朝谁告状了。”
凤暄不屑,“那老匹夫还想告状就算是父皇知道了,看在皇妹的面子上,定也是不会罚我的,”说着更觉有理,“再说了,父皇定也是不愿让皇妹带病上学的。”
“父皇自然有事要忙,皇兄,我早已就好,太医被父皇吓着,我明明就是贪睡睡着了,偏说是我昏了过去。”凤曦解释,“倒叫哥哥们担心了。”
凤曦抬手悠悠晃着茶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六哥,”被唤的人猛地一激灵,显然刚才实在走神。
“六哥,我今日病的时候,十九也在同你们一块上学,怎么你们散学了,他却没来?”
凤旸刚要开口,凤暄却是抢先道,“自然不知!”声音却是猛地一高,而后又心虚似的将声音压下去,“那小畜生自然是跑到哪躲清闲去了,皇妹,倒是枉你对他这么好,你这病了,他看都没看看你。”
凤曦见他神色略显慌张异样,自然是心里什么都清楚了,却也不点破,道“皇兄说这话,可是说我识人不清?”
“这自然不是!皇妹生来带有祥瑞之气,便是国师都说你是仙人转世,可以保佑整个大宣国,识人自然也是准的。”
“这不就是了。”凤曦佯装将手上的茶杯打翻,借机唤来忍冬,趁着换茶的功夫,着忍冬去寻十九的下落。
凤暄的一番话自然是不能全信的。她这几个哥哥不知怎得都视十九为眼中钉肉中刺,好似十九前世得罪过他们一样。
前世得没得罪暂且不知,只是现在若是不能改变他们的即行命运,整个凤氏皇族,可真就要被这个带有紫薇星气的少年给杀尽了。
现在照顾这位少年,那就相当于是在保全自己未来的性命。
“皇兄既然信我,自然也要信我信的人,那十九倒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呢,不过是瞧他顺眼点。”
凤曦这般说,凤旸却是不干了,道“不过是顺眼点,何故同咱们一起上学,上次吟诵诗词,他倒是好出风头。”
“什么风头不风头的?六弟不必这么说,”凤暄对于一碗端平可是拿手好戏,眼瞧着形势不对,便就帮十九说话了。
转头对凤旸小声道,“那十九不过是个奴隶,不过就是皇妹开恩,须他跟着咱们一同听学,若是皇妹哪日厌烦他了,把他打发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皇兄!话是这么说,可你还不是”凤旸一拍桌子,却被凤暄强行打断,“皇弟!”凤暄六皇子使了使眼色,凤旸这才稍稍安稳一点。
左右不过是两人又背着她对十九下手了,凤曦看在眼里,虽身为一个三岁的小团子,可实际却也是活了数万年的上神,哪能看不破他们两个小孩的手段。
只是深宫里的是非多,十九这人不在她身边,她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却也是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难免会被人钻了空子,找了时机下手来害他。
当务之急,却还是要将他调到自己身边为好。
凤曦面不改色,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两位哥哥之间的暗流,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水。
“既然如此,到了晚膳时间了,两位皇兄留在殿里同母后一块用膳也好。”
凤曦先将两人支出去,眼见着忍冬急匆匆的回来,抬手将人唤到自个儿跟前。
忍冬微微俯身,凑到凤曦耳边,“殿下,十九重伤”
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在宫学的时候没有人护着他,那不就是进了狼虎窝,若非他命大,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