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感受到李帅的热情,再加上酒水的助力,过往的一幕幕浮上心头,他还没有说动李帅,自己先感动起来。
毕竟还是年轻,面对李翔这位先主,他无法做到面对其他人那般冷静,于是直截了当地问出了来意。
李翔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原来辽西郡守图的是右北平啊!
他虽然惊讶,却并不意外。
随着这段日子的进行,大汉各地灾祸频生,战乱不断,早就没有了过去和平安逸的样子,哪怕他这种豪强都感受到了危险。
这种情况下,拥兵自重就不意外了。
而李君浩兵精粮足,趁机扩充地盘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乃一商人,能对右北平有什么想法?国让,你喝醉了。”李翔没有直接表态。
“不,老爷,我没醉。我给您说,现在天下不平静,您要早做打算,不为您自己,也要为了李家……”田豫还想继续说,却被李翔派人直接送进了客房。
田豫喝醉了,也许是接触酒比较少,他的酒量并不大。
将田豫送到客房,盖好铺盖,福伯这才重新走进来。
“老爷,咱们要怎么做?老奴觉得田家小子说得有道理,先是黄巾造反,后有胡人寇边,幽州各地遭受干旱瘟疫蝗灾,这天下看来是真的要变了。”
李翔没有说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福伯:“你和田小子说得没错,天下变了,我们要早做打算。
我是商人,最懂得如何攫取最大利润。
现在那辽西郡守看上了右北平郡,只是苦于没有理由发兵而已,田家小子只是他的排头兵,后面还会有人来。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投靠辽西郡守,不如直接做笔大的,送他一份见面礼。”
福伯问道:“老爷,需要老奴做什么?”
“你去请校尉鲜于辅、功曹刘贺、张家家主张冕、柳家家主……就说今晚我请客,有要事相商。
对了,带家里那帮老兄弟来,也是时候让他们出场了。”
福伯精神一振:“老爷,您真决定要这么做吗?这事一旦做了,可就在没有回缓的余地了。
事情一旦失败,右北平可就在没有咱们立足之地了。”
“成大事者最忌犹豫不决,此事我意已决,你去办就是了。”
“是,老爷。”福伯躬身离开。
说是家里的老兄弟,其实都是和他一样,依附李家的人,祖上曾经是李广或者李敢、李陵的卫兵。
按照军律,主将死,护卫陪葬,但有些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像李广自杀,李敢被霍去病射死,李陵为活士兵被迫投降。
军中儿郎重义气,没有那么多道理,他们觉得王法不公,或者新上任的官员对李家嫡系士兵不公平,就会从军中逃走。
还有一些是受到牵连,应该被杀头的亲卫,被人用各种法子救了下来。
只是这样的话,他们在大汉就没有了合法的身份,一旦暴露就有杀头之祸。
好在李家家大业大,倒是可以把他们藏起来。
于是他们便成了李家豢养的死士,对李家忠心耿耿。
随着李家在右北平的沉浮,这些人有的离开了,有的留下了。
他们死了,他们的儿子继续做李家的家仆,就像福伯一样,延续好几代,形成了利益共同体。
当然,这也和李家是右北平的大户,长期屹立不倒有关。
李家有钱,也舍得花钱;死士有命,也舍得卖命。
如今李家死士和最早相比,数量少了很多,但依旧能够凑齐上百人,而且各个精通战阵武艺。
甚至其中不乏女人。
田豫喝醉之后睡了一觉,一直到傍晚时分才醒过来。
“田豫小子,你醒了,我就说嘛,你还是个娃娃,喝酒都不会。”福伯进屋说道。
田豫无奈:“凡事都有个过程,以后我酒量会上来的。”
“嘿嘿,我等着。”福伯笑道,“对了,府里来了一些客人,老爷吩咐,你醒了就带你过去。”
田豫虽然奇怪,但并没有拒绝。
跟着福伯来到会客厅,他发现这里已经坐满了人。
会客厅有一个大桌子,包括李翔在内,共有八个人,全部都是右北平最有身份脸面的人。
他之前在右北平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这些人并不陌生。
彼此见礼之后,李翔拉着田豫坐在了自己身边。
“各位,咱们分析了右北平郡的情况,到底应该怎么办,大家有什么想法?要是没有,我给你们说一个。”
众人瞬间看向李翔。
“这位大家也认识,他叫田豫,曾经是我家客卿,现在是辽西的官员。
辽西就在右北平隔壁,最近的情况比咱们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