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草地一望无垠,一条大河从草地上穿越而过。
“大人,穿过这条河就可以看到卢龙塞了,也算是出了辽西范围。”
蹋顿跟前,行军向导介绍着地理情况。
“渡河。”
蹋顿唏嘘道,三镇乌桓两万骑兵,最后只余下六千多人,可以说是大败。
这是他领兵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战斗。
大河有两座桥,一南一北相距有一里地。
蹋顿兵士此时是从北部桥上穿行。
就在将近一半士兵登上桥身的时候,就听到“砰”的一声,整个桥坍塌掉入河中。
支撑浮桥的石柱,被生生凿断。
桥上的人马瞬间掉入河中,伤亡一大片。
整个乌桓兵马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河水中、大桥百米外,出现了大量的伏兵。
“哈哈哈,兵法云,半渡而击之,古人诚不欺我,今天就是你们这些蛮子的末日。”
“胆敢侵犯辽西,真是胆肥了,这次让你们有来无回。”
“大人说过,捉拿敌帅,生死不论,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水中的人赤条条,手里只有锤子和绳索,断桥显然是他们的手笔。
河边的人更多,他们身上全部用泥土杂草做伪装,一开始趴在地上,乌桓人着急渡河,再加上黎明时刻,天色还未明亮,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竟然藏着人马。
很快,中军就竖起了战旗,为首者上书一个大字:徐。
领军者正是徐荣,而这里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汉人,来自乐阳城。
真是乐阳守军。
原本乐阳守军只有三千,李君浩接受城防后,进行了改编。
从炎黄部落中挑选了一些表现优异的人担任城防将领。
后来随着流民数量的激增,在苏武先生招募流民伐木修建道路之际,城防军也来了一次扩充。
阎柔被李君浩重新启用,安排带兵护送乐阳商队,而兵源就来自乐阳守军和辽西屯兵。
此时乐阳商队还在筹备中,李君浩索性将整个乐阳守军全部交给徐荣带领。
徐荣毕竟是有统军才能,前世可是连续击败过曹操和孙坚;
这一世就连韩当和程普都是他的手下。
他带兵,李君浩很放心。
蹋顿大急,连忙喊道:“我乃乌桓首领蹋顿,和汉朝有过盟约,是自己人……”
徐荣冷笑道:“说得好听,自己人会偷偷进入辽西,偷袭我家太守?狼子野心的东西,以为我好骗吗?
儿郎们,给我上,活捉此獠者,赏万钱。”
“杀!”
乐阳守军以逸待劳,早就等不及了。
这一战对他们意义重大,不但能获取战功,而且被太守大人委以重任,也算是嫡系军队了。
李君浩手下队伍众多,炎黄部落的军队排在第一,绝对的嫡系。
辽西官兵嘴上不说,但对于亲疏排位,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毕竟这代表了他们在太守大人心里的地位,直接关系以后的官职升迁。
此次立功,也算是坐实了大人亲卫的传闻。
于是一个个拿出了十二分吃奶的劲,下手是又快又狠。
乌桓人忙碌了一夜,本就是溃败之兵,此时再遇到浮桥突袭,半渡伏击,瞬间没了战心。
很多人也顾不得大河阻拦,驱马朝着河对岸冲去。
大河水流湍急,河床有浅有深,但即便最浅的地方,也没过了人的胸口,一个站立不稳就会被冲走;而深的地方,直接连人带马都没了影子。
于是着急渡河的乌桓人瞬间十去其九,很多人被河流冲走,凶多吉少。
蹋顿双眼通红,手握弯刀,情绪激动。
“该死,这河根本没法强渡,和他们拼了。”
以往都是他带人驱逐玩弄鲜卑人,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他成为了被驱逐的人。
手下们奋力地将他拦下,此时意气行事就是自取灭亡,他们早就注意到了,对方的攻击方向正是蹋顿这里。
擒贼先擒王,历来如此。
“大王,不能冲动啊,您要是出事了,我们就都完了。”
这时向导说道:“大王,您跟我来。
这条河我熟,现在将士们渡河,粗略的也探出了河道的深浅,您看已经有人到对岸了。”
此时,河的对岸已经有人过去了,不过人数不多,只有三个人,而且其中有两人的马还被冲走了。
强渡河流有危险,好在有行军向导,他对这里熟。
有了乌桓人用生命探路的情况,此时他倒是对渡河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大王,您给我走。
大家排成一排,河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