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尘暗道不好,不自觉往屋内退。
这个死胖子才不是她夫君呢!
她又没再次失忆,她的孩子爹,那个尚未和离又极可能被她绿了的准前夫不是墨汀风吗?
向着男人频频摆手,示意他不要靠近自己,男人一愣,眼中兴味更浓。
“你不会说话?要我说,这樊楼的其他姑娘就是过于聒噪,还是如小美人儿这般恬静些好。”
樊楼?其他姑娘?
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地方,看这房间陈设,以及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会是个怡红院吧?
宋微尘敏锐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信息,一面后退一面指指四下又指着自己摇摇头,想表达她不属于这里,不过胖子理解成了她不清楚身在何处。
“妈妈没告诉你吗?樊楼可是空寐最大的青楼。这里是第二十四层的玉人楼,乾字为尊,空缺已久。今日得见,小美人儿真真当得上这个乾字!”
淦!果然是个青楼!
好消息是,她没有穿越或者重生,还是她自己。
坏消息是,她肯定是被那个怪女人给卖到了这里,若是逃不了,很快就不是自己了。
心口明明无伤却传来一阵阵疼痛,宋微尘很紧张,生怕自己撑不住突然倒下,她下意识捂着顺气儿,此刻绝不能颓,否则必定被眼前这头猪拱了。
“弱柳扶风,西子捧心,更加惹人爱怜,小美人儿你好会啊,怎么知道为夫喜欢这口?”
夫你个头,赶紧去高老庄背你的媳妇儿去吧!宋微尘在心里骂骂咧咧,看他靠向自己,只能勉力紧走几步到房内那张巨大的八仙桌后面,与胖子借桌子保持距离。
“欲迎还拒,欲擒故纵,我喜欢!”
“小娘子,你看看外面天都黑了,咱们得抓紧圆房!”
他说着朝她扑了过去,宋微尘大惊失色,拿起桌上的水果点心就往胖子身上扔,边扔边躲。
方胖子在樊楼哪遇到过这种“玩法”,还以为是闺中情趣,也不真追,半真半假与她周旋,倒无形中为宋微尘赢得了些许时间。
叶无咎率地网一众破怨师在空寐广撒网做地毯式定向排查,最近三个时辰内发生的与运送人员、搬动和掩埋封箱、或是带着大型箱裹类物件投宿的事情有五十三件。
其中一则,有人看见一个戴着黑纱帷帽的女人让人从一顶轿辇里抱出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带进了空寐最大的青楼。
这个信息在第一时间到了墨汀风那里,直觉告诉他,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就是宋微尘!
墨汀风此刻在空寐边界,景城远在千里开外,最快法速赶回去需要一个时辰,顾不得不停渗血的伤口,他给庄玉衡和孤沧月发出定向传讯,同时向着樊楼急速而去。
“鹤染,带人去把樊楼围了,把微微救出来,刻不容缓!”
墨汀风给丁鹤染也发了一条定向传讯,虽然破怨师专职乱魄滋事,民间不法之事理应由各地所辖府衙负责,但他顾不上了。
宋微尘拔下头上步摇,颤抖着将簪子的锐角那头对着眼前的胖子,虽然伤害值不高,但她顾不上了。
就在刚才她把桌上铜制酒壶扔到胖子头上,壶嘴将他额角磕破一个小血口之后,胖子分明变了个人。
他浑身散发着与他体型和形象不相符的寒意,宋微尘觉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眼前的胖子与之前比,好像连肤色都暗了两度,还是说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她分不清,只莫名觉得恐惧。
宋微尘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深夜,在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屋子里,墨汀风也是这样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定定的站着。不,那不是墨汀风,只是长得像他的某种“东西”,那是什么?
她不由闭了闭眼,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胖子定定站着不动,并不看她,头微微低着。片刻后才缓缓抬起手摸向自己伤口,看见指尖的血迹之后,阴沉沉的笑了。
“你敢打我?”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如刀,突然以一个极快的与他体型全然不相符的迅捷动作,薅住宋微尘一把扛起,粗暴地扔到了床上。
后背传来一阵痛,加之心口疼痛,宋微尘眼前一黑,莫名的又出现一个画面——还是在那个屋子里,像墨汀风的那个“东西”把自己扔在了一个空床架上,那时也是后背极痛。
胖子扑到床上开始撕扯她本就少得可怜的衣服,一边撕扯一边在她脸上脖颈间乱亲,宋微尘脑内同时闪过同样的画面,不过这次是在一个很冷的房子里,她快冻僵了。
她手里还握着那根步摇,昏昏沉沉的,似是与浮现画面中自己用裁信刀扎向那个怪物的动作同步了一样,她用力将那步摇的锐角扎向胖男人颈间!
只可惜步摇的簪根不够锐利,根本扎不进去,倒是更加激怒了眼前的胖子。
他抬手一巴掌打在宋微尘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