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确定我就是持印之人?孤沧月带你去找过悲画扇?”
“没有,但我就是知道。”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桑濮因我而死?”
“反正我就是知道。”
“好,那你告诉我桑濮的结印之愿是什么,我现在帮你解印。”
“这……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
墨汀风盯着她,眼中皆是审视意味。宋微尘有些心虚,毕竟墨汀风是持印之人这事儿她是根据梦境内容猜的,她哪里知道什么鬼的“结印之愿”。
“咳,我现在不说结印之愿是怕你帮我解印之后更要跟她走,所以等案子一破幻境消失了我就告诉你。”她怕穿帮,想想又找补了一句。
“宋姑娘,你就那么确定,我会为了给你解印而放弃跟她在一起的机会?”
“不确定,但你不解印我就会死,我只能用自己的命赌一把。”
墨汀风很痛苦,他知道她一切发心都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可她在身边的每一秒都让他倍感煎熬,她明明不属于他,又为何要这样在身边折磨他。
他坐起身开始打坐调息,“宋姑娘,你为了让我好好活着还真是煞费苦心,放心,墨某不会主动寻死,你回去吧。等案子破了我自会去沧月府帮你解印。”
“汀风……你这又是何必。”
在一旁的庄玉衡无奈摇头,他真的看不懂他,明明在意的要死却又要冷言冷语将人推远。“都不知道我来干嘛,我走了你好自为之,记得吃药!”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安静的让人无所适从。
墨汀风闭着眼面无表情,“你还不走?”
“不仅不走,而且赖定你了。在这个案子结案之前,白天我是白袍,晚上我是琴师住无晴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要嫌我烦呢可以当我是空气,放心我只是守着,绝不打扰你。”
宋微尘说着去桌前倒来一杯水,“你该吃药了,水是我喂还是你自己喝?”
“宋姑娘,男女有别,何况你将嫁人,实在不适合与墨某走得太近。”
“这里没有宋姑娘,只有司尘府白袍,大人别多想。”
入夜,宋微尘换了女装宿在无晴居,她因那前世印记身体早已大不如前,又折腾一日,几乎是黏到床就沉沉睡去,难得的是一夜没做噩梦。倒是墨汀风听她毫无动静,生怕她又发病,不惜反复中断调息,悄悄去看了无数次。
翌日又是如此,白日里墨汀风专注调息并不理她,她除了按时给他吃药喝水之外,只是静静地坐在卧房一角找书看,两人一日无话。
夜里照例宿在无晴居,只是半夜咳得厉害又呕了血,勉强起身去找水喝,身子发虚跌在地上,昏沉间已经被他抱起放回床,温热的水喂到了嘴边。
“吵到你了吧?”她有些抱歉的笑笑,“夜里总爱咳,不是什么大事,你快去休息。”
“微微,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墨汀风坐在床前,脸上神情难辨。
“不叫我宋姑娘了?”
宋微尘想笑却又忍不住咳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墨汀风连忙扶她躺下。
“告诉我结印之愿,微微,现在就告诉我。”
她没说话,人已控制不住昏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已近巳时,她收整完毕出来,他却已不在卧房。
难道又进了幻境?正着急却发现进门的桌上搁着一张字条,一看就是墨汀风的笔迹:宋微尘,议事堂见。
他这是终于不拧巴了?将字条叠好收进衣襟,她赶紧奔去议事堂。
刚进门就被吓了一激灵——柳家幻境中那怪物穿过的铠甲就立于堂内,看得她一阵恍惚,以为梦魇渗透进了现实。
“这,这是……?”
见她来众人纷纷致意,顾不上回应,心有余悸围着那身铠甲看,伸手想摸又怕突然从里面长出个怪物,犹豫着把手缩了回去。
墨汀风见她来也没有特别的反应,神色如常似普通同僚。
“你来的正好,柳家幻境只有你我二人进过,这身铠甲可有印象?”
宋微尘点头,“那个怪物穿的就是这身衣服,至少看起来很像。”
“那确实是只乱魄,身上吸纳了60到70只傀,数量极其骇人,大人与它交过手,不好对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从未在幻境中拘捕过乱魄,需要尽快摸清楚它的来路制订抓捕策略。”丁鹤染接话。
“这是司尘大人根据记忆还原出的幻境中那只乱魄穿过的铠甲,希望有所发现。”叶无咎说着走到那身衣服旁,“这甲分成上身、髀部、胫部三部分,柳叶形铁制甲叶用皮条和甲钉连缀,明显是一身札甲,看样子应该是步人装束。”
宋微尘仔细观察那身铠甲,面上诸多磨损,甲片缝隙里藏污纳垢,像是混着黄泥、炭灰、动物毛发乃至粪便,还有干涸的血迹。肩甲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