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没再说话,继续写信。
耿新月是没看清四爷的信是怎么寄回去的,她换了茶水回到内室的时候,四爷已经坐在桌前发愣了。
气氛出奇的压抑,苏培盛都不敢进来伺候。
以至于天色已经黑了,内室里光线昏黄。
耿新月是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四爷滔天的怒火和恨意,耿新月一度开始为了自己默哀。
自己在四爷这种情绪下,呼吸都快不敢的。
思来想去,还是进屋放下了茶水,在离四爷相对远一点儿的地方坐着。
以免四爷发怒,摔杯子烫着自己。
“柳氏,孩子没了。”良久,直至黑暗中耿新月只能费力看清四爷面部轮廓,四爷才幽幽开口。
只这一句,再无其他。
耿新月想了一阵,还是开了口,“可有提到,是怎么没的?”
虽然这孩子多灾多难,胎气也算不上稳固,可昨日出发前府医也没有报早产的迹象。
“说是忧思过度,胎气不稳。只起身一刻,就小产了。”四爷声音平静,却又低沉得骇人。
耿新月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其实很想问问,四爷这么多孩子都留不住,难道就真没有一丝怀疑,有些地方不对劲么?
他这后院当真本事大,做了这种事,也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理性的分析,在古代,子嗣一直算得上头等大事,四爷府上孩子稀少,他定是要在意的。
只看着四爷这个样子,也不像对子嗣毫不在意的,至少此时此刻,他是实打实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