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犹豫,你是不是已经发觉后头隐藏的巨大危险?”
水心避开她的眼神:“不说我,说你。”
扈轻瞅他半天:“有事别瞒着我。”
水心:“那是自然。”
于是扈轻便说起西罗鬼国的事,说鬼帝留给她一滴泪,说鬼帝的一生,说自己的不甘,叭啦叭啦。
绢布发现,虽然是同一件事,扈轻对樊牢说的时候重点说鬼帝的悔恨与无奈,与自己说的时候重点说鬼民的无辜与冤枉,而对着水心,她的负面情绪毫不遮掩,一边骂鬼帝没人性一边骂鬼民不知道反抗,整个人暴躁得像团冒着黑烟的火,骂天骂地骂所有人。
“真想把一切都毁了!”她脚一踹,小桌子散了架。
两人已经坐到窗边,靠着墙,背靠光明,面朝黑暗。
水心缓缓回神,神情说不出的复杂,他甚至都要嫉妒起来:“鬼帝的眼泪,啧,你真好运。”
扈轻:“我宁愿不要。”
水心说她嘴硬:“你现在消化不了,无非是你境界太低。等你以后境界上去,你才知那有多大的好处。”
扈轻丧气:“我有点儿扛不住。”
水心挥手,阁楼里不大的空间回荡的全是扈轻的戾气,要不是他出手保护,这座楼都得塌。
“为什么一个陌生人的生平让你如此入心?你以前——好吧,你以前就很爱管闲事。可西罗再如何,也影响不到你,影响不到你认识的人,影响不到你所在的寸中界。”
扈轻抬头:“就——觉得不公平。”
于是水心问她:“要你来说,你觉得怎样才是公平?”
扈轻不说话,她也不知道。
水心便道:“强者博弈,弱者——”
“我不想听!”扈轻猛的出声喝断,头疼欲裂,她双手按着一鼓一鼓跳动的太阳穴,每一下跳动都扯得她的神经线拉锯一样,脸夹在双臂之间,闭着眼睛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不要再说,我自己慢慢来就好。”
水心叹一声,爬起来:“我这就去找医治你的法子,我一定给你治好。”
扈轻想笑,她又不是生病。
水心脚下生风的走掉,扈轻抱着脑袋撞墙,好半天才缓过来。
绢布破口大骂:“什么破眼泪。鬼帝他就是包藏祸心,说不定他就是恨你坏了他的千秋大业才故意用鬼泪来害你!那个分魂,他可是吞噬合体了,说不定就是分魂的残念害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