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静下来,扈轻听到微弱的气流声,大约是在跑?
一会儿后,扈暖低低的笑声传过来,似捂着嘴发出的偷笑声。
“妈妈,你是穿过好多世界来救我的小仙女。”
一下子,从心脏到眼睛,又酸又涨又软,顶得慌。
扈轻很用力才将情绪压下去,凶恶道:“你妈我是女王!”
扈暖笑嘻嘻:“妈妈是仙女女王。”
扈轻哼了声,问她:“你都回忆起什么了?”
扈暖哼哧哼哧:“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以前的事全想起来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妈——”她语气转为担忧:“你的身体——用着还合适吧?”
扈轻黑线:“什么话,怎么就不合适了?原装的!”
扈暖:“那你查查,有没有残魂怨气的藏起来了。”
扈轻更加黑线:“绝对没有。”
扈暖:“那——”
扈轻:“这事没法儿解释,就当是人格分裂吧。”
扈暖:“我也猜着是同魂同魄。可到底怎么回事啊。”
扈轻:“怎么,你想查个究竟?”
扈暖:“我怕你以后出问题。”
扈轻:“我坦坦荡荡,被天道和鬼门双重检验过。”
扈暖叹气:“妈,我遇着修裂魂术的人了。”
裂魂术?
扈轻挑了挑眉,她知道。和分魂术不同。分魂术是将一部分魂体分出来,主魂掌管分魂。但裂魂术不一样,那相当于无性繁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
不过,使用这种秘法的,一般不是人。人将本源看得相当重要,更将自己看得最为重要。平均分裂成两个?凭什么呀?必须有主有辅,主的才是自己。
扈暖说:“就是个人儿,我还以为是双胞胎呢,又看着哪哪都不对。牙牙提醒我,我才发现他们的魂魄有问题。”
扈轻好奇起来:“他们的魂魄真的一模一样?思想呢?也一模一样?”
扈暖说:“要不然那么吓人呢。他们能一人说一个字连成一句话,不看人还以为是一个人说的呢。”
扈轻忍不住摸胳膊,好瘆人。
“打架厉害吗?你打得过吗?”
扈暖:“我当然——打不过啊。我根本就没往上凑。”
扈轻开始担忧:“你别抄近路了,近路一般都不安全。你老老实实找治安好的界传送。妈见你不急这一年两年。”
扈暖要是听话也不至于两人现在还见不着面了。
她说:“放心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然后就挂断。
扈轻:“这个孽障!”
但凡手里有个手机她都能摔个稀巴烂。
左右一看,干脆搬了块大石头,飞到陆地上,啪的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石精很结实,完好无损。
“我可听见了。”绢布幽灵一样冒出来,“所以,那就是你一直对我隐瞒的秘密?”
扈轻黑着脸:“昂!”
绢布讪讪:“你凶什么凶啊,不回来的是扈暖,我可是一直陪着你的。”
“呸呸呸,你赶紧给我呸呸呸。扈暖马上就回来了。”扈轻不悦皱眉,催他。
绢布立即呸呸呸:“有吞金兽呢。”
扈轻叹气:“要是没有吞金兽,她肯定老实。”
绢布想了想:“那你希望她老实些还是不老实些?”
扈轻一噎,说道:“父母对孩子的要求总是矛盾的。”关键是,人家也不听呀。
她是拿扈暖没办法的,与绢布嘟囔:“我也只能联系上扈暖,不知其他人怎样呢。花花的好运气我总觉得不太可靠,彩彩才只是个孩子。还有珠珠那个不会看人脸色的。金信他们几个要是和他们师傅在一起还好——”
一叨叨起来便是没完没了。
绢布耐心的听着,听她担心完这个担心那个,连小黎界的旧识现在过得好不好都念了半天。心想,平日里不见她提,还以为她是多洒脱的人儿,没想到,内心深处仍是个老妈子。
“唉,愁人啊。”大半天过去,扈轻对发言做出精辟总结。
总之,她啥也干不成。
绢布舒了口气,听她念叨着,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问:“你没想过给小黎界弄个传送阵?”
扈轻翻了个白眼,拉他过来缠在手指间翻花:“我当然想,你不是说想也没用,要等我修为上去才能领悟构建空间的奥义?”
绢布:“现在有双阳宗。”
扈轻手指一顿,犹豫:“这份人情未免太大,我还不起呀。”
绢布:“你不问你怎么不知道他们不乐意?很多仙界很乐意多连通新仙界的。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扈轻便道:“我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