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隔着朱栏朝楼下望去,从这里跳下去,就算不摔个断手断脚,这动静也太大了,为了不连累青莲,干脆推门进入兰甯闺榻,又轻轻把门掩上,保持原样。
入屋立即闻到馥郁幽香,沁人心鼻,一雕栏圆门垂着粉色纱帘将室内格为内房外房。
外房陈设雅致,圆桌置中,书桌临窗,左右多个书架,壁悬书画。
谢傅此刻无心欣赏细品,见外房没有藏身之处,便轻轻迈着脚步,揭开粉色纱帘,走进内房。
这内房自然是兰甯的梳妆卧榻之处,沿窗一只紫檀梳妆台,上罗列饰盒、梳子、粉盒等女子用品,床榻绣帐罗帏,幽隐迷离。
谢傅转过身来,面向粉色纱帘,站着一动不动,这是他最后的藏身之处了。
推门声传来,紧接着是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谢傅心头莫名的跟着这脚步声的节奏,突突的跳,是兰甯来了,她要上床来吗?他感觉手心隐隐有点湿了。
虽说早就想见她一面,可不是这么个见法啊。
脚步声走了几步就停下来,谢傅按照几步的距离估计,应该是在置中的那张圆桌坐下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声传来。
听着这声叹息声,谢傅想起一句话,“温柔乡烟雨愁”。
兰甯一声叹息之后,便归于安静,安静得一丁点动静都没有,谢傅自然是连呼吸都是轻的,两个人在的房间竟静的悄然,好似无人。
一直无声着,两个人似在较量着谁的耐性更好。
一阵南风带着微微闷气吹拂入屋,吹的室内纱帘窗幔轻轻漾动,随着粉色纱帘拂荡,谢傅眼幕时隐时现的出现一个坐在圆桌边的美丽女子。
手抵着圆桌托着香腮,双眸一动不动,凝视缈虑不知道在深思什么,檀唇紧抿,似有满腔委屈,这番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有点心疼。
谢傅立即感受到体内暖流蠢蠢欲动,对!就是这种感觉,恨不得立即盘腿调息。
俗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样的女子,只怕就是英雄也要当场折戟。
青丝拂扰她的脸颊,兰甯回神,站了起来,这个举动让谢傅心头猛地窜起,她要进来了吗?
兰甯只是走到香炉边,点燃香炉,又走到门口将门掩上,这么闷的天气,掩上门不是更闷吗?
兰甯回过身来,毫无征兆的解开腰带,褪下罗裙,贴身的小衣诃子入眼的一瞬间,谢傅立即闭上眼睛,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体内气血如万马奔腾。
这个女子简直比春药还要厉害,谢傅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撬他的眼睛,很用力的在撬,脚步声走来,心中念叨:“别来!别来!别来!我已经受不了!我会扑上去的!”
在粉色纱帘被揭开的一瞬间,谢傅心中骇呼:“完了!”
最隐秘的卧榻之处,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兰甯如何能不惊吓,“啊!”的惊呼起来,连退数步。
很快对方的镇定,倒是让兰甯跟着镇定起来,厉声责问:“你是谁?”
兰甯责问着,见对方嘴唇似有微动,却一言不发,看似镇定未必真镇定,虽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却面红滴汗。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兰甯又责问一声,这次声音更冷,似要杀人。
谢傅睁眼施礼:“娘子拜揖。”
倒是挺有礼的……兰甯忽的定神,差点被他整懵了,冷笑一声,“正好!我正愁有气没地方撒。”说着转身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罗裙重新披罩上。
“小姐!”娟儿闻声从楼下冲了起来。
兰甯手一指,“娟儿,先把他从楼上扔下去!再把他的手脚给打断了!”
娟儿顺着兰甯所指,望了过去,只见粉色纱帘之内有个男人站着一动不动,脱口而出:“啊!哪来的野男人?”
娟儿这话出口,好像成为兰甯偷汉子一般,加之兰甯此刻衣衫不整,裸肩露臂的,还真……有点像。
娟儿手一朝纱帘一指,“小姐,他吗?”
这是毫无疑问的,娟儿却还要再问上一遍确认,皆因谢傅太镇定了,镇定到他合适出现在那里,只不过是男女间在冤家闹别扭,或是哪家来的亲戚。
正常的话,如果是小贼偷香窃玉之辈,应该仓皇逃窜才是。
兰甯冷喝道:“你瞎了吗?”
娟儿就是眼睛没瞎,才想法多了起来,“哦”的一声,挽起衣袖,大步朝谢傅走了过去,直接将粉色纱帘拉到两旁去。
看着这个一脸镇定的男人,没有立即动手,反倒是轻声询问道:“怎么回事?”似乎在暗示要不你哄哄小姐两句,我就不用动手了。
兰甯听娟儿居然跟这陌生男子聊起话来,怒道:“娟儿,你怎么回事?还不动手。”
这恼羞成怒的语气,听着就更觉有玄机了,娟儿竟说道:“对不住了。”
谢傅开口道:“我可以说句话吗?”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