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当然偏心,要不然怎么允许你骑在我的头上,还任着你拔我的胡子。”
初月一听,哧的就笑了出来。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尽量去忽略个中不可调和矛盾,更多是专注对方说这句话的目的,想得到什么。
如果去解释有没有偏心,就是说到不完。
端木慈只是微微一笑,她是什么人,初月心里清楚,无需刻意在谢傅面前重申,她也知道月只不过是在说气话。
谢傅道:“趁着我们三个在一起,打开亮话吧,省的彼此之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互相猜测。”
两女心中一荡,还有什么可讲的,这不是明摆着,何必自找羞愧。
初月先开口道:“你不必讲了,孩子都给你生了,还有什么不清楚不明白的。”
端木慈实在难以启齿表达心扉,轻道:“让月说的算吧。”
初月直呼其名:“端木慈,你可要想清楚,我说的算可没你的份。”
端木慈微微一笑:“师傅我也有份,至于丈夫,你容不下我,我也不会与你争,伱一人独享好了。”
初月嗤之以鼻:“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就不能说你也要,好像我天生自私,你无私伟大。”
师姐对她的好,初月哪里会忘记啊,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拿出来与师姐分享,当初饿坏了,一块碎饼分成两半共同分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也正是因为如此,端木慈当初刺她的那一剑才会让她如此心痛。
眼下这么说,也是为了让端木慈不要再谦让了,争取属于她的东西。
端木慈轻道:“月,可以吗?”
“把可以两个字去掉。”
“那我要。”
初月心中欢喜,嘴上追问:“要什么?”
“要师傅。”师傅两字较为婉转一些。
初月咄咄逼人:“要师傅什么呢?”
“要师傅……要师傅……”端木慈声音越来越小,爱字实在说不出口。
初月笑问:“要跟师傅一起睡是不是?”
这是两人小时候谈论最多的话题,她们两人白天练功,可当夜晚一切安寂下来,就会忍不住想起师傅来,想着师傅现在在身边那该多好啊。
而聊着最多的话题就是跟师傅一起睡,初月毫无隐瞒,而端木慈对于内心秘密却只字不吐。
有一次在初月的逼问下,端木慈终于启扉,说她很想师傅抱,说师傅的怀抱好温暖温馨,好让人留恋。
后来,初月就经常拿这个取笑端木慈。
初月盼着找到师傅,除了自己的渴望,也希望看到师姐达成心愿,师姐对她的好,她只能用这個来回报,
这一幕就在今夕此刻,初月目光灼灼的看着端木慈,端木慈也感受到初月眼眸里的善意,这一刻似时光倒流回到当时,两个幼小的心灵在互相鼓励安慰,也总是把自己柔弱的一面隐藏的内心深处,用坚强来激励对方。
谢傅不知内情,见端木慈久久不语,开口说道:“好了,月儿,你就不要逼慈儿了。”
端木慈点头嗯的一声。
初月道:“那你还等什么?”
端木慈昂头望向谢傅:“师傅,慈儿想你抱。”
谢傅张臂轻轻揽住,搂着的一瞬间却又紧紧。
端木慈感觉心被托着裹着呵着,恩的一声如痴似醉。
看着这一幕,初月眼睛里竞闪着泪花,多少次她半夜醒来,看着师姐一个人蹲坐门口,望着天边一动不动,她的背影是那么坚强笔直,却又是那么的孤独悲伤。
那一剑刺在她的身上,她为什么那么恨端木慈,因为她是那么爱师姐啊。
找到师傅,她为什么宁愿抹去傅的痕迹,是因为她害怕师傅消失不见啊,这样师姐就要失望了,也永远无法达成心愿。
被谢傅抱着,端木慈仍然没有忘记初月,伸手摸索着初月,从初月的手臂摸索到她的手背,初月的手却一动不动,端木慈想像以前那般握住,却又有点胆怯。
突然初月的手紧紧的将她握住,端木慈心灵一震就听初月泣道:“你知道我多气你吗?”
初月不是用“恨”这个字,而是用“气”,却比恨分量更重更杂。
端木慈嗯的一声:“月,是我的错。”
初月弱弱唤着:“师姐。”
端木慈听到那熟悉的娇憨与依赖,激动说道:“月,是师姐的错,是师姐的错,每一次我总是以为你不懂事,每一次我总是自作主张,但请你相信,师姐真的很疼你,很爱你,从小我们就一起长大,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端木慈说着竟哽咽起来,初月接话话来:“还有,连受罚你也要跟我一起。”
端木慈点头:“是,受罚也要一起,死也要一起。”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