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你真会说话,让人感觉很悦耳,又丝毫听不出半点奉承之意。”
“谢陛下夸奖。”
“谢傅,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任直旨特使一职,给你这么大的权力。”
“臣下不知,请陛下明示。”
“当晚在宫宴说是彩头,其实朕早就想好,朕还没有糊涂到将国家大事当作儿戏。”
“请陛下明示。”
“朕虽是天子,却并非真真正正的天子,蓬莱仙门压了我秦家二百年了,朕早就想推掉这座压在头顶的神山了。”
谢傅闻言暗暗心惊,蓬莱仙门不是一直向着秦家吗,也正是因为蓬莱仙门在背后撑腰,儒释道三宗和各望门名阀武道势力才能安然而定。
皇帝想要推倒蓬莱仙门这座神山,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莫不成皇帝想当天下第一,完全不受蓬莱仙门挟制……
皇帝似乎知道谢傅心中所想:“你不相信朕有这个雄才大略。”
“微臣不敢。”
“没有什么可以压在天子头上,就算蓬莱仙门也不行,谢傅,朕把多年的秘密告诉你,你是朕的人了。”
这确实是个让人想不到的秘密,绝对没有人想到,皇帝想推倒自己的庇护,皇帝不是愚蠢就是真的雄才大略,想要做到唯我独尊。
“陛下,要微臣怎么做呢?”
“朝廷有皇家神武阁,朕这些年也致力发展神武阁,用来制衡天下武道,然林定波、李敬堂玉尘山一行,让朕明白神武阁与天下武道的差距,连一个分崩离析的大秦景教都对付不了,又如何去抗衡如日中天,屹立千年不倒的蓬莱仙门,所以朕要改变思路了。”
“武道事需武道人来办,谢傅,朕想借助你的神武,为朕平定天下武道,皆归顺为我臣。”
谢傅心中暗暗震惊,好大的野心,这可比夺取天下还要难啊,当下应道;“陛下,蓬莱仙门屹立千年不倒,臣下怕有心无力。”
“放心,我并不是让你消灭蓬莱仙门,只是让你帮朕改变格局,让蓬莱仙门为臣下而不是君之上。”
“该怎么做,还望陛下指点。”
“蓬莱仙门需要一场大败,从神坛上走下来,成为凡人,到时候朕再予与皇恩。”
谢傅沉吟,感觉事情有点复杂,复杂到他一时之间无法推断后面一连续的格局变化。
“朕赐予你督天下州府、贵戚、廷臣不法之事,可先斩后奏的权力,并非真想让你花精力去督察群臣,而是让你能毫无顾忌。”
谢傅沉吟不语,他不想去干这些事,可身为臣子为君分忧是为人臣之本分,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皇帝突然拿出一本奏书:“这是户部尚书朱胜的奏书,你看一下。”
谢傅接过一看,奏书中,户部尚书朱胜参他示意江南各州府将税银压在库府不上缴户部。
谢傅看完之后说道:“臣下今日在朝堂,本来正要向陛下上表此事。”
皇帝淡淡道:“这份奏书已经压在我御书房有些天了。”
谢傅立即明白皇帝有偏袒之意,应道:“陛下,臣下也只不过行使节度使的权利。”
皇帝意味深长道:“谢傅啊,江南跟陇西边疆不一样,你不能这么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傅干脆装傻:“为什么不能,陛下既授臣权,臣当尽职尽力,强一方兵士,保一方繁荣。”
皇帝扭头看了谢傅一眼,谢傅打开亮话:“陛下若是担心臣下拥兵自重,这天下又不止臣下一个节度使,再者说了江南地区府军均属不同卫率,没有一支是臣下的军队,臣下这么做也是为国养兵为国强兵。”
皇帝笑了笑:“谢傅,你不必激动,朕明白你一颗为国为民之心,朕信的过你。”
谢傅一讶,这么容易就相信我。
皇帝淡淡道:“从无锡冒充县令治服一方瘟疫到在卫州为民请命与豫东郡王赌命,你的一颗为国为民之心,朕深已了然。”
谢傅惊讶,自己的底细竞被皇帝摸的一清二楚,在卫州与豫东郡王赌命,皇帝知道并不奇怪,可连他在无锡冒充县令此等隐秘之事,皇帝竞也知道。
皇帝淡道:“谢傅,从你在金陵力压一众名阀公子,朕就注意到你了,你之忠信才贤足可比拟你的先祖谢公义。”
既然他的底细,皇帝都知道了,谢傅也无需多为自己辩驳,他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来。
“江南是大观国的赋税重地,你这税银一扣,朕的国库就空了。”
“陛下……”
谢傅正要解释,却被皇帝打断:“先听朕说完,朕可以给你三年自治,这三年你治辖地区所有赋税也归你统筹安排,至于国库空缺的问题,朕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谢傅完全没想到皇帝竞会反过来帮他解决难题,一时之间有点看不透眼前这个老人。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