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不过是一种爱惜名声的自我保护,如果在想要爱她面前,这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是失去生命。
澹台鹤情的这番警告之言非但没有击退谢傅,反而让他心中情火熊熊燃烧,竞端起饮了一半的屠苏岁酒在澹台鹤情的注视下来到司马韵台的面前。
见谢傅端酒来到她的面前,司马韵台愣了一下,然后扫了一下欢乐热闹的院子,同时察觉到澹台鹤情侧头望来。
两个女人眼神对视,澹台鹤情竟露出平和微笑,心中却慌的一逼,只盼谢傅是在玩闹找乐,不是来真的。
毕竟……毕竟除夕这一夜只图欢乐欢畅,诸事无忌,就算逗逗丈母娘,也……
澹台鹤情实在编不出理由来,什么时候都不行,大家都是书香门第,可不比市井陋习。
突然却又苦笑,这门阀权庭却不知道比市井陋习要肮脏龌龊多少倍,就拿大观国的开国皇帝来说,虽被称为明君,还不是干出杀弟娶嫂的丑事来……
谢傅双手捧酒,以敬姿递上:“夫人,看你拘谨,饮杯岁酒放松暖和身子吧。”
司马韵台并非拘谨,而是端庄沉静,其实她很享受这个夜晚,见澹台鹤情一旁看着,就笑着伸手去接。
接过瞬间,谢傅趁机摸了她的小手一把,司马韵台美眸勐地圆睁,竞被谢傅捉的整条手臂麻痹酸软,一颗心也被撩得怦怦直跳,酥酥不安。
她不是没有被谢傅摸过去,不过此刻在大庭广众,且在澹台鹤情目光注视之下,只感比平时要刺激百倍。
狠狠瞪了谢傅一眼,你疯了吗,你的妻子还在一旁看着。
对于谢傅来说,这异样感觉也是新鲜特别,就好像第一次牵小娘子的手,让人十分心动,面对司马韵台的瞪视,却又捉了一把。
司马韵台手颤了一下,差点没一个耳光扇过去,当场把谢傅扇醒,终究不想把场面搞砸,装作若无其事的把手收回,将就饮下。
“夫人,可否暖和一下?”
司马韵台脸露不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谢傅,檀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
表达一种心中有忿又不好发作,却是特地做给一旁的澹台鹤情看。
“夫人,你说什么,太吵闹了,我没有听清。”
谢傅说着装模作样,倾身附耳过去。
看见他的耳朵就在眼前,司马韵台真想整个耳朵撕下来,压低声音冷息说道:“给我滚蛋!”
谢傅低着声音轻佻道:“我想亲你。”
司马韵台立即一阵心旌摇荡,脸蛋发起烧来,生怕谢傅更进一步,闹得不可开交,对着身侧正全神贯注看着驱傩节目的夏儿道:“夏儿,手碰到脏东西了,带我去净手。”
这句话也是特地说给澹台鹤情听的,不管谢傅刚才摸她手时,澹台鹤情有没有看见。
“是,王夫人。”
净手的含蓄意思也是要去方便,夏儿将王夫人带到干净焚香的更衣室。
澹台鹤情认为王夫人此举是为了避开谢傅的骚扰,只觉谢傅的行为,连她这个妻子都感到丢脸。
你说他这个人放诞不羁,胡作非为吧,他又不是,却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谢傅刚回到自己的座位,就听澹台鹤情幽幽道:“为什么不跟过去,这可是两个人独处的好机会,到时候再来个霸王硬上弓,她就是你的人了。”
澹台鹤情根本不知道谢傅心里在想什么,他并不是在撩拨勾引司马韵台,也不是在找机会与司马韵台偷情。
澹澹看了澹台鹤情一眼,又望向司马韵台走远的背影,他能给澹台鹤情的,都给了。
而司马韵台呢,她同样深爱自己,她也付出很多很多,多的谢傅都记不清了。
但是她却只能当一个黑市夫人,谢傅想给她,却给不了。
今晚,他就是想在人前,将司马韵台捧的高高的,就是希望她能光明正大的高贵尊严一回,就是希望她不是黑市夫人,不必偷偷摸摸。
就是希望司马韵台能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谢傅一直望着,直到司马韵台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喃喃应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澹台鹤情话锋一转,低声讥笑:“你难道不是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谢傅想起在鲤鱼听雨堂的那些日子,笑道:“也许吧。”
澹台鹤情凑到谢傅耳边,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忘了她是谁,她是你的岳母,你这个狗东西!”
为了加深这句话的分量,澹台鹤情连未来两个字都省了,干脆将这个不可侵犯的身份直接扣上去。
这句话却刺激到谢傅,让他心头剧痛,如枪穿心而过,突然情绪失控暴怒:“大不了,我不娶王婉之,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