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道:“这位是苏州刺史陆涛陆大人,为人刚正不阿。”
不是每个当官的都可信,都会为民做主,但是陆涛绝对可信。
二十余人听见陆涛二字,立即齐刷刷跪下:“求陆大人为小人做主!”
那刚才惶恐的妇人更是瞬间泪流满面。
陆涛声音既轻又沉:“都起来说话。”
妇人起身说道:“民妇是从处州来的。”
陆涛哦的一声:“处州离苏州可是有数百里地,为何特地到此?”
“民妇四处伸冤无门,听说苏州刺史陆大人为人公正无私,特地前来苏州伸冤。”
陆涛感慨:“深感荣幸,你有何冤情,说来。”
这名民妇边将当地粮商如何与官府勾结,低价强行收购他们的口粮,若有反抗不从就遭受一顿毒打,最终害的家中幼儿活活饿死。
陆涛听完脸色一沉,朗声道:“好,待本官查明事实,定为尔等做主!”
百姓最怕的就是这句查明事实,查来查去最后颠倒黑白,妇人如泣如诉道:“大人,民妇句句真言,绝无半句虚假。”
陆涛好声道:“你稍安勿躁,本官不能单听你一家之言,需依法查办,望你理解。”
哪个当官的何须如此和颜悦色向百姓解释,加之陆涛美名在外,这群人倒信了他。
一个脸上旧伤为愈的汉子问道:“大人,你是苏州的刺史,管得了处州的官吗?”
陆涛傲然一笑:“我管不了,自然有人管的了,你且放心就是。”
陆涛身边一名衙役朗声说道:“我家大人是正三品,而处州刺史只不过是五品官,你说管不管的着。”
刺史也分品阶,按照上州,中州,下州,分别为三品、四品、五品。
苏州是上州,苏州刺史就是正三品,而处州是下州,处州刺史只是五品官,差别巨大。
二十余人欣喜叩谢。
陆涛澹澹道:“你们现在就随我到州府去,日后本官还要靠你们当面指证。”
这些人闻言却是犹豫起来,陆涛见状不悦,沉声道:“怎么,莫非你们心虚?”
那名鼻青脸肿的汉子大胆站了出来:“大人,赎小人直言,我们信的过大人,却信不过其他人。”
陆涛当官这么多年,有些事无需说的太明白,就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笑了一笑:“我现在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说一句,如果你们在州府但凡有半点闪失,我陆涛就拿项上人头相抵。”
除了陆涛,何人有如此魄力,此话一出,这些前来告状的人岂有不信之理。
谢傅笑了一笑,这陆大人动不动就自己项上人头来抵,难道你的项上人头就这么不值钱。
“谢公子,你笑什么?”陆涛却是早就看见谢傅。
谢傅听见陆涛的叫唤,上前拱手:“陆大人。”
陆涛当着众人的面用非常熟络的语气重复问道:“谢公子,你刚才笑什么?”
谢傅笑道:“我感慨大人你太不把自己的项上人头当回事了。”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这话你也敢说出口,陆涛自个说没问题,旁人却不可拿来玩笑半句。
陆涛笑了笑:“我听说此事你们负责在江南东道各地收购粮谷的是澹台小姐,不知道澹台小姐有没有参与低价强行收购百姓口粮?”
众人心中暗暗咦的一声,拿不准陆涛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傅道:“还等大人调查清楚,若有我们犯法的地方,大人拿下治罪就是。”
结合刚才拿陆涛项上人头开玩笑,这是这挑衅?
陆涛沉声道:“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讲情面。”
谢傅应道:“理应如此。”
两人的对话让众人听的云里雾里的,纷纷低声打探谢傅的底细。
谢傅在商界并没有什么名声,而一般打探一个人的底细,最好的就是家门来历,偏偏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知道谢傅的家门来历。
打听来打听去,只打听到此人是澹台鹤情的相好。
澹台鹤情的相好不是李少癫吗?
哦,难道他就是李少癫。
纷纷看向谢傅,李少癫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却让人难以与现实联系在一起。
这时陆涛改了称呼:“少癫,这些人?”
身边数名粮商闻言惊叹,真的是李少癫,难怪陆涛如此近乎,立即有窃窃私语起来。
谢傅应道:“送粮食过来的。”
陆涛道:“人员太多了,晚上有点凉,给安顿好,明天让他们回去了。”
毕竟几万号,光是维持秩序,只怕衙役府军全部出动,也应顾不暇。
谢傅点头。
陆涛吩咐完了之后,就带着二十余人离开,本来他就是只是看一下,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