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敲锣打鼓的声音,只是为何鼓声十分凌乱,连唢呐都没在音调之上,但隐约能听得出这是明间娶妻嫁女之曲。
敲锣打鼓之声渐明,不远处点点幽暗的烛光。
老道士和陈墨星静静的立在路边,低着头,毫无关己之事。
一群身不过五尺之人,结成长队,吹锣打鼓,中一花轿,雕花朱漆,八人之抬,步伐稳健。
眼看队伍就要从师徒二人身边走过,队尾一矮小男子,尖嘴猴腮,留着八字胡须手持蒲扇。忽转身面向二人,阴沉沉的道“二位道友,吾家主人今日嫁女,不如二位道长可愿前去喝上一杯喜酒,也为吾主人家添几分喜气。”
老道士摆了摆手“贫道师徒二人,急着赶路,实在不便叨扰。”
那人面露怒气声音也变得尖锐“莫非二位道友是嫌弃了主家?”
老道士紧皱眉头,犹豫片刻,微微颔首。山中精怪之属最为难缠,心眼极小,甚是敏感,见此事不能简单撇过只得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跟随着队伍,穿过蜿蜒山路,来到一座隐藏于深山中的庭院。这座院子周围密林环绕,环境清幽宁静,但此刻却被点缀得灯火辉煌、喜气洋洋,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彩色绸带随风飘扬,热闹非凡。
二人来到院内,在角落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院里人生得十分奇怪,有身高丈许,有身形四尺,有瘦弱竹竿,有肥如野猪,有人头上生角,有人满脸毫毛,却没有一个像人的。院里人纷纷向一五尺老头拱手道贺“恭喜山君。”
那应该就是迎亲队伍口中的主家,老道士仔细打量一番,恐怕境界不低。
稀奇的是从花轿上下来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弱冠男子,身着红袍,看男子唇红齿白,面若璞玉,应该是一个书生,难道是山下掳来的?
“吉时已到”之前在队伍最后那人,扯着嗓子,高声喊道。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听着这极其不舒服。
此时屋里一红衣盖头的女子,身材许些矮小,却有婀娜之势,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大堂。
和山下平常人结婚娶妻相差不大。
“师父,那新娘好像一只老鼠啊。”
一阵清风不经意间将新娘的盖头吹起一角,却正巧让陈墨星瞧见她的脸。
四周一片安静,老道士想捂住陈墨星的嘴却为时已晚,陈墨星虽然极小声,却依然让全大堂的人听见。新娘骤然哭泣,而山君更是勃然大怒。
他本是一鼠精,机缘巧合下得以化形,贵在他从未害过人,还不时救助山下凡人,让他成功渡过天劫。踏入渡劫境的他在山脚修了一座庙,还为自己捏了一个泥像冒充山君,骗取人间香火。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老鼠,像是掀开了他的遮羞布一般,每有修士说他老鼠他都要和人斗个你生我死。
“是谁!是谁!谁说的?把他给我抓起来。”山君大怒道。
所有人将师徒二人围圈起来。
老道士连忙挡在陈墨星前面向山君鞠礼“山君勿怪,小徒尚年幼不懂事,贫道替小徒赔罪了。”
“吾好心邀道友吃酒,为何道友如此无理,竟大闹小女婚宴?”
院中众人蓄势待发,正要一拥而上拿下二人。
“岳父大人莫要动怒,这位小道长定然不是有意的,今日小婿大喜之日,恳求岳父大人放过二位道长。”一直未说话的新郎主动站出来为二人求情。
“放过他们可以,但还是要让他们为他们的口无遮拦吃吃苦头,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院中众精怪,在山君的命令下蜂拥而上,老道士一记水法,将众精怪打飞出去。山君见老道士道法不低,遂亲自出手,瞬间来到老道士身前一掌拍出,老道士连忙出掌抵挡。
“嘭——”老道士被这一掌震得连连后退。
“逢——”山君还欲出手之时,一道剑气,劈开了云雾,连同这宅院一同劈成了两半。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境界低下的精怪纷纷逃窜。
“臭老鼠,竟敢为非作歹,还不束手就擒。”
这时空中一跃而下一持剑少女和一背剑老者。
山君见到二人如临大敌,连逃跑都忘记了“不知二位剑仙前来,未曾远迎,望恕罪。”
“你这臭老鼠,冒充山君,为非作歹,本剑仙今天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那持剑少女说罢就要拔剑斩了这个山君。
山君急忙作揖“剑仙饶命,在下从未害过人啊,我还不时帮助山下凡人,不然哪有那么轻易渡过雷劫啊。只是这二位道长,我好心邀请他们吃酒,他们取大闹小女婚宴,气哭小女,我方才想教训教训他们。”
“还说你没害人,你看这新郎,一看就是人类男子,定是你们从山下掳来的吧?”
这是这新郎上前向二人鞠礼“姑娘,前辈莫要怪罪岳父大人,娶小茹为妻是我自愿的。”
“好了青玥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