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雨下的人心焦,这几天,所有的河蚌都被林青青开盲盒给开完了,吃的也七七八八了。
空间的田里,除了紫寒果和小柳树,都被林青青用来种植了艾草、金银花和广藿香等等防疫的草药。
大水过后就容易大瘟,林青青心里有些担忧,所以先种上再说。
午饭她和归尘两个人一人吃了一碗葱油拌面,这个做起来简单还很顶饱。
林青青借用客栈的灶房自己做的。
至于客栈的饭,林青青可不敢吃了。
昨儿她亲眼看见小二从外面拾回来两只泡在水里的死母鸡,那鸡肉都有些发臭了。
吃饱喝足,两个人收拾收拾就准备出门。
林青青换上了现代人们在泥塘摘藕劳作时穿的那种隔水背带裤,上身穿着冲锋衣,和归尘一起去了县衙。
不过很不巧,县衙紧闭。他们问了守门的老头才知道,县太爷带人去修堤坝,转移岸边村落的百姓了。
林青青和归尘互看一眼,没想到这里的官员还挺称职的。
殊不知她爹林宰相制定了一系列严明的律法。
灾害来临,地方官员不作为的,将重重惩戒。
两个人又淌着水回了客栈,坐下后双双沉默了。
过了半晌,林青青开口了,“皇叔,我不等了。你要是不想走,我就自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就出发,你放心,我回去就把这里的灾情给林宰相仔细汇报,让他速速写奏章,想办法。”
林青青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归尘。
盛殷是他家的天下。
自己确实没那么大的能力,也没那么大的才干能够大包大揽,更没有能力独揽这汪“狂澜”。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阻拦不了的。
归尘点点头,表示收到,但他半天坐着没出声,没有变态自己走还是留。
本以为一切都将按自己的计划进行,第二天她就动身启程。
可是半夜里忽然刮起了大风。
门框窗框被风吹的咯吱咯吱作响,外面的暴风雨,恨不得将世间的一切都打破吹散淹没了。
哐啷一声巨大的响声,半夜里听着格外突兀,紧接着,屋外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归尘过来使劲拍打林青青的房门,“青青,快出来,不好了!客栈塌了!”
伴随着归尘焦急清亮的嗓音,又是一阵哗哗声,房顶整个塌了一个大洞,顶上不断的往下掉着泥渣碎瓦和哗哗的雨滴。
地板一阵摇晃,林青青鞋都来不及穿,客栈就开始缓缓移动了起来。
一声声惊叫从外面传来,林青青刚打开房门,归尘就冲了过来。
“青青,客栈被冲走了!”
只见归尘神色凝重,手里拿着油灯,四周咔咔的响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散架了。
林青青正这么想着,顶上的横梁木忽然掉了下去,整个客栈的顶塌了。
与此同时,大水一下灌入大堂,迅速的聚集,林青青和归尘站在二楼的楼梯凭栏之上,尚未走下去,就下不去了……
一声杀猪吼自楼下传来,胖掌柜李广财穿着里衣在水里挣扎着拼命的扑腾。
“救命啊!救……命啊!”
归尘油灯一扔,脚尖点地,飞身水上飘,将李广财那圆滚滚的身子捞了上来。
“咳咳咳!多…多…多谢大师。”
李广财一脸的后怕,转瞬一想,自己的客栈这是完了啊,他忍不住呜呜呜的捂脸蹲地上痛哭了起来。
“李掌柜,这会儿可不是哭的时候,再不走。这客栈就要塌了!”
林青青轻飘飘嘟囔一句,感觉脚下的地板不断倾斜。
她快速跑回屋,从屋内的窗口朝下望。
只见外面漆黑一片,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惊恐尖叫。
大水倒灌,整个街面都被水淹没了。
客栈还在随着哗哗的水流飘动,二楼的窗口离水面越来越近了。
林青青快速从窗口探出身子,双手攀着外墙,朝顶上爬去。
归尘低头看了看抱着自己大腿不撒手的李广财,又看看一脸慌张凑过来的几个人,他叹口气,将人提溜起来,“哇!这么沉!你说说你,平日吃那么多干嘛!赶紧找绳子啊!”
“不用找了,快!客栈要撞到前面那一排铺子上了!快跳出来!”
林青青的声音在客栈上方响起。她打着手电,将前方照亮,这一照不当紧,可不就马上要撞到一家三层高的酒楼了嘛!
众人惊呼着开始四散跑开,背着包袱就朝窗外跳。
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接连传来。
“呜呜呜,大师求求你了,你救人救到底吧!我可不会水啊……”
李广财白着脸,抖着厚厚的嘴唇,大手紧紧抱着归尘的双腿。